胡羽冷笑,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悯。
“你见不到她了。”
乌凡不解,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见不到她了?是不是楼大人发觉了我和她的关系,不让她来见我?”
乌凡认为定是他和楼舒棠的关系被楼晓风发现,认为他一个穷小子配不上自家闺女,从源头上阻断了他们的来往。
可事至今日,如果楼舒棠不来见他,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有开口向胡羽祈求,让他把想法子把人带来时。胡羽又发话了,此言一出,让他顿时陷入了崩溃和绝望,身子彻底瘫软了下去。
“收起你的妄想吧,楼舒棠今早被人发现死在自己房中。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胡羽挥手,官差会意,挥起鞭子朝他身上继续招呼了下去。
刑房里凄厉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姜沐夏不忍看下去。刑房里的血腥味、臭味令她头脑发昏,胃中翻滚嗓子里涌起一股酸腐之气,她急忙起身冲向屋外。
她站在廊下,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雨水如线,又大了几分,凉风吹动她的衣袂,让她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扶着栏杆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她吐出一口浊气,刚一抬头,一只白瓷杯出现在她眼前。
“没事吧。”来人问道。
她接过杯子漱了漱口,重新递了回去,“里面太闷了。”
唐仲白又道:“忘了告诉你。尹兄向唐四知会你,这几天牙行的人带着他看了好几个庄子,有大有小,他确定不了,让你抽空跟他到这些庄子里瞧瞧,他要尽快安排。怕是迟了,错过麦子地耕种。”
“好,我知晓了。”
……
他们在刑房里审问乌凡之时,城北荷韵桃园后宅书房里,一中年男子同一身着妃红色织锦暗纹留仙裙的女子在房中密谈着什么。
中年男子一身的威严之色,看着女子的神情颇为严肃。
“真是天助我们,此事你想个办法推到唐家身上,其余的交给我来。”
女子摇头,“晚了,唐仲白同那贱人怕是已经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我们得到消息时已经迟了一步。”
男子用力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大骂道:“乌凡那个蠢货,早就提醒过他,几事要听指挥。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擅自行动后不禀报的?”
他的怒吼无人回应,女子坐在窗前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吵得男子眉头缩到了一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女子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屋中半天都无人开口。女子起身,盯着男子面无表情地道:“如果张大人不信我,以后没必要一起合作,王爷的仇,我自己也可以报。”
男人慌忙躬身请罪,“纪护卫言重了,您能来,对我来讲堪称如虎添翼,咱们的大业还需要纪护卫鼎力相助呢!”
此女子正是纪狄。她并未理会这位张大人,直接问道:“唐家还有咱们的人吗?人可信吗?”
“有,绝对可信。她人极聪慧,极善变通。最近她传来信息,她被分配到了新进府中的唐家二公子未来娘子身边伺候。听她说,那位女子极其敏感,为恐被她察觉,最近的行动先将其排除在外。”
“好。听说楼夫人之死便是她的手笔,能够做得如何不动声色,顺利推到别人身上,她还算有二把刷子。让她静待时机,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
“是。”
纪狄抬脚往外走,边走边道:“楼家外室之事交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呢?”
她走到门边,突然变了脸,甜笑妩媚地笑着向屋中人撒娇,“郎君,下次还找我噢,奴家定把郎君伺候着飘飘欲仙……”
男子嘴角抽了抽,脸上挂着淡笑,冲外面喊道:“张历,好生送纪姑娘回去。”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