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谕在心时苦笑,却惊讶地道:“前两天六弟和一个外地来的登徒子打了一架,救下了一对卖唱的父女,难道那个登徒子就是陈伯之的儿子?”
“啊!还有这样的事!”徐嗣俭一听来了劲,高声叫了丫鬟,“快去把六少爷请来说我们有事找他。”徐嗣勤看着直摇头:“你这高兴起来就越俎代庖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这不是在二哥家吗?”徐嗣俭笑道,“我在外面可是守规矩很。”
大家说笑了一会,谨哥儿来了,又问起当时的情况,徐嗣谕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看着时候不早,去给太夫人和十一娘、五夫人问了安,兄弟几个在谨哥儿那里用了午膳,徐嗣勤和徐嗣俭打道回府,谨哥儿和徐嗣谕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才回自己的屋。没几天,关于漕运总督的儿子、新封都指挥佥事在大街上调戏卖唱的,被路见不平的永平侯六公子、新封的孝陵卫都指挥使给打了的事开始传得沸扬扬起来,就是余怡清也惊动了跑来问是怎么一回来?
“只是这么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徐令宜在小书房见了余怡清,“陈家也没有什么人来和我说什么。
我看,多半是传闻。就算真有此事,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好意思插手小辈的事!”然后笑道,“你这几年专司江南的河道辛苦了。难得我们聚聚,我让十一娘整桌酒席我们边喝酒边聊聊天,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就别管它了。”
余怡清想着自他到工部侍郎后,和徐令宜的确很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笑着应了,喝得酪酌大醉,回去的时候是小厮架到马车上的。
他前脚刚走,后脚方冀过来了。
“我听说都察院的有人写折子弹劾侯爷,说侯爷教子无方,幼子徐嗣谨在燕京横行霸道,连皇上新封的都指挥佥事都敢打,胆大包天,气焰嚣张,请皇上惩戒侯爷和徐嗣谨。”
徐嗣谕脸色微变。
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摆平的事了。
徐嗣谕带着方翼去见了徐令宜。
“……事情不辩不明。”给方翼道过谢,徐令宜笑道,“辩一辩,总是有好处的。”
听口气,是要和对方到皇上面前说叼说叼了!
方翼放下心来,和徐令宜说了些闲话这才告辞。
没几天,弹劾徐令宜和谨哥儿的奏折越来越多,徐令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方翼不由暗暗着急,问徐嗣谕:“知道侯爷到底有什么打算吗?”
徐嗣谕摇头:“我几次想和父亲说说,都被父亲的话打断了。”他也有些苦恼,“也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安排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好问了。
方翼只得回府,静观事态的变化。
有人说皇上听了震怒,要夺了徐令宜的铁券;也有人说,皇上说快过年了,有什么事,等年后再说;还有人说,皇上要处置徐令宜和儿子,结果军中将领纷纷上书为徐令宜求情,皇上很为难,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话终于传到了十一娘的耳朵里。“谨哥儿真的把人给打了?”她狐疑地问徐令宜,“或者是有人想陷侯爷于不义?”
“陈伯之好歹是朝廷三品大员,又是皇上的宠臣,要是我们谨哥儿真把人打了,还不要跑到我们家要讨个说法啊!”徐令宜笑道,“至于说陷我于不义?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要仔细地调查才知道。”
十一娘担心起来:“要不要我进宫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气。”
“不用了!”徐令宜笑道,“这个时候进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好好地过我们的年就是了。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又笑着捧了她的脸,大拇指抚着她的眼角,“你昨天不是说女人操心容易老吗?你看,你脸角都有细纹了。”“真的!”十一娘立刻找了把靶镜走到外面的屋檐下看。
阳光下,什么都看不来了!
她知道又被徐令宜调侃了。
不由笑起来。
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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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借力(中)
“这朝廷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徐令宜拉了十一娘的手,“我们切不可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慌起来。这一慌,就容易出错。一出错,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一抓住把柄,不是我们做的也成了我们做的。”他说着,笑起来,“我们以静制动,任它东南西北风,自可屹立不动。”
十一娘嫁进永平侯府这么多年了,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每桩都看似很小,最后都酿成了不大不小的风波,关于谨哥儿的事,她理所当然地把它住政治的高度去靠。再听徐令宜这么一说,她的着重点就放在了庙堂之事上。
“任它东南西北风,”她不由笑着调侃徐令宜,“侯爷真的什么也不动吗?”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显得很活泼。徐令宜大笑:“反正,别人看着我什么也没有干就是了!”这才是徐令宜!
十一抿了嘴笑。
徐令宜就交待她:“你这几天把谨哥儿看好了,别让他出去。这话既然出自谨哥儿的身上,我怕有人打他的主意。”
十一娘点头,借口去看望甘太夫人,把谨哥儿带在了身边。谨哥儿一开始还好,娘亲和她的那些姊妹们说话的时候他静悄悄地立在一旁就行了,可每个人都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问娘亲他订了亲没有,而且大部分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像饿了的人看着一盘点心似的,就让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我要在家里蹴鞠。”当十一娘要带他去十二姨那里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公主说了的,要是我们输,我就得围着西苑跑一圈。我可不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