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收回手,那内陷的冰墙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梁挽颐脊背发凉,这处洞穴好像是活的!
那柔韧发光的冰墙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耷拉在地上的那层肠衣般的薄膜上,她愈发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是处在某种生物的肚子里。
路的前方有向外的洞口,非常狭窄,梁挽颐算是比较瘦的,但想从洞口穿过仍需要弯腰缩肩。
她没马上钻入洞口,而是站在洞边往外看。
洞外不再是冰川的构造,而是石壁洞穴,也不能说是石壁,梁挽颐也形容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上凹凸不平,像褐色的巨大肉块,表面还布着虬曲盘错的肿大凸起,像是血管?
站于洞口边,便有穿堂风迎面朝着梁挽颐吹来,那是一种和血腥味非常类似的腥气,让梁挽颐的胃里一阵翻涌。
她忍住了想要干呕的冲动,心里还是非常抵触。
不想往前走,不想走进那噩梦般的洞穴。
可是她身处的这处冰川缝隙只有这一个出口,如果不出去,她难道要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等着别人来救她?
可是,谁会来救她?徐念吗?徐念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眼下这场景,梁挽颐不可能不对徐念产生怀疑。
是他把她带到了这里,带到了这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他想做什么?让她成为这巨大洞穴的一部分吗?
梁挽颐回忆着徐念此前和她相处时的各种表现,和说过的那些话,心里还是有些狐疑。
所以他的那些友善和关切全都是装的?
那他也装得太像了吧,梁挽颐几乎找不出任何破绽。
梁挽颐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心态,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逃出去的办法,这个地方太古怪了。
她鼓起了勇气,一脚迈入了那处狭窄的洞口。
钻入其中后,眼前便豁然开朗,四周的空间瞬间变大,她像是从缝隙里爬入了主路。
脚下的地面带着一定的柔软度,所以即使赤脚踩在上面,也不会硌脚,但这种触感却让梁挽颐很恶心。
头顶的空间非常高,梁挽颐仰头看去,总感觉自己好像站在深深的古井之下。
这处看似古朴又畸形的洞穴像一座巨大的宫殿,梁挽颐钻进来的洞口在这庞然大物的对比之下甚至算不上是洞,充其量只是一道微小的缝。
梁挽颐慢吞吞地往洞穴中心移动了几步,她维持着仰头望天的姿势,因为她隐约看到最顶端的洞壁上似乎绘制着什么图案,只是那图案应该经历了长久的岁月,边角都被磨损得很严重,若非图案本身正散发着淡淡的暖光,梁挽颐根本不会注意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