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颐再次用力,这次总算是把手腕抽了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必须选择相信你是吗?不选就会死?”她扬眉问道,“我要是偏不呢?”
徐念勉强朝她笑了笑:“即使你不愿意相信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
梁挽颐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语气一滞,半天才重新找回酿好的情绪,冷声道:“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打动我。”
徐念微垂眼帘,避开了她的锋芒:“你不必非要和我争个高低,我对你从没什么企图,只是、只是不想看着你死。”
梁挽颐攥紧了拳头,随后又缓缓松开,她突然道:“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帮我一起把其他人救出来,我就相信你和它们不是一伙的。”
“你让我跟你一起救人?”徐念茫然了片刻,才问道,“你是指那些人?”
说着他就指了指那些悬挂在棚顶的巨大虫茧。
梁挽颐点头,她想了想,又道:“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也不用全救,量力而行就好。”
徐念抿了下唇,像是很为难。
“你不会是要拒绝吧?”梁挽颐问道。
徐念却道:“他们不需要我们救,那些皮囊暂时能一定程度地保护他们不受实体的伤害,最危险的反倒是你。”
梁挽颐拧眉不解地看着徐念,她正想问些什么时,徐念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搂住她的腰,侧身往旁边一滚,藏到了最角落的衣柜下面。
墙角的衣柜很大,隐在黑暗里,直到这一刻梁挽颐才发现它。
在她出声之前,徐念已经用手掌轻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手肘轻撑在她肩侧的地上,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只好耐着性子没说话,而是瞪大眼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衣柜底下是镂空的,她又几乎是被徐念按在地上,仰躺着,所以映入眼帘的便是衣柜里挂着的一排衣服。
衣服只有两种款式,一种是她身上穿着的这种白色病号服,另一种则是徐念身上的那种白大褂。
她心思微动,这个低矮的巨大房间似乎又有了另一个面目,除开像坟墓外,它还很像病房。
梁挽颐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很快又注意到,在衣柜的顶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荧荧的幽光。
她定睛一看便发现那是一些规律排布的简笔画,和最顶层的“银河宫殿”上的壁画类似,这些图案也是由那种真菌生长而成的。
简笔画虽然有些抽象,但梁挽颐还是能隐约看懂,那是一些叙事画,一幅幅挨在一些,传达着某种信息。
第一幅画是一群人仰头看天,从天上飞来了一个圆形的巨大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