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江怀的身手,就可以遥想江天的风姿。
可惜,江天太过低调,江湖中见过江天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本王在梁州遇到了一个年岁相当的人,那个人只说了他姓江。说起来,也只是一面之缘,喝了一场酒的缘分。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在知道你是江怀的时候,我才知道,二十多年前遇到的人是江天。你们父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你的父亲更多了几分潇洒飘逸的风采,还有些许桀骜不羁,而你,有些少年老成。”
“噗嗤”一声,秦忆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年老成,这昭王用词可真是委婉。就江怀的样子,用“老气横秋”来形容,都不过分。
只不过,潇洒飘逸的风采,那是他们家老头子吗?
秦忆有些遗憾了,当年老头子将他捡回去的时候,他只觉得这男人很有气势,潇洒飘逸,那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江怀与秦忆也算心有灵犀,自然明白秦忆为何而笑。
“秦忆,咱们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个人物,只可惜,咱们只记得老头子喋喋不休啰嗦人的样子。先贤堂中倒是挂了一幅他年轻时的画像,只是画得再栩栩如生,还是不如真人。”
“哦,画像。江小兄,若有机会的话,本王想去瞻仰一番江兄的画像,以慰当年的一番情意。”
“好啊。”
江怀轻扯唇角,露出一个凉笑。
“说起来,最开始遇到江天的时候,他只说了姓江,我还以为是侍剑山庄的人。当年侍剑山庄的少庄主江海在江湖中已有美名,我觉得江海就该是那个样子的。
后来,真的遇到了江海,江海的风姿也令人折服,他比江天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整个人温和、可亲。
说来也怪,江天与江海长得并不相像,可本王总觉得这二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本王还费了一番功夫查探,确认了这二人除了同姓江、同为男子外,再无关联之处,唉……”
说到此,秦焰长长地叹了口气。
闻言,江怀心下松快了不少。
昭王的手段自然是靠得住的,他都没有看出侍剑山庄与灵隐宫的关联,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了。
幸好,姓江的人如过江之鲫。
见识过玲珑棋局的少主们应该都觉察到了灵隐宫与侍剑山庄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们谨遵祖训,连玲珑棋局的事都没有泄露出来,这个就更不会轻易说出了。
“王爷,您说的上一任灵隐宫主,晚辈没有见过。但晚辈见过江庄主,至今想起都觉得江庄主待人极好,令人如沐春风。晚辈与江少庄主也有过一面之缘,那个白衣少年,师父对他赞不绝口,只可惜……”
岳清池的话戛然而止,后面的意思没有人不明白。
只可惜,那么好的庄主和少庄主,如今都不知魂归何方了。
江怀沉浸在岳清池的话里,可他仍不着痕迹地盯着秦焰。
不知道秦焰是真的演技太好,还是他怀疑错了人,秦焰眼中的悲痛不加掩饰,眼眸深处,可见泪花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