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父亲当年出事,又恰逢大水,大水之后,老管家就带着自己住到乡下去了,犹是自己还是罪人之子,又处年幼,自然与这后任的庆老爷没什么交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陈淮在高大成家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却也没有问出事情的所以然来,只得到些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这位庆老爷,还有当年辅佐父亲那王师爷的住处。
夜晚。
根据高大哥给的地址,陈淮来到了一名为王家屯的村子。
这僻静的村落已是萧条破败,好些房屋倒塌久未修缮都已残破不堪,许是原本的住户早就搬到了别处安家,村子里给人一种浓烈的孤凉之感。
他随意找寻了一小户人家,打听一番后才知道王师爷的具体落处。
村子边缘一偏僻小院,低矮的木栅栏似乎也挡不住那柴房里透过窗户照射出来的闪闪火光。
小院并没有院门。
陈淮独步而入,到了院子里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是王师爷家吗?”
片刻之后,只听得偏屋柴房传来传唤:“何人叫门?直来一会。”
得到主人的同意,陈淮适才挪步往那柴房走去。
只待他推开那咯吱作响的柴房房门,这才看见一白发老人的背影,对方正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
也是听得来人推门,老人无暇一语:“年轻人有何事啊?”
陈淮缓缓走进门,礼貌地拱手拜见道:“晚辈陈淮见过王师爷!”
可能是听到陈淮这个名字,肃然让老人转身起来了,他微微挪步带着有些质疑地语气走近确认道:“你说你叫什么?”
“晚辈陈淮,师爷难道忘记晚辈的名字了吗?”
“孩子?你。。。是孝先的儿子?”老人又一挪步,他想要看地真切些,神情上若有喜极而泣的模样。
他轻轻抬起那年迈苍老瘦弱的手,去抚过陈淮的脸颊,仔细打量着。
“孩子,我们可有好多年没见了,上次看见你时,你还是个只会讨糖吃的娃娃呢,如今都长这般高了,好,好!”老师爷微笑着,满脸带着慈祥。
“是晚辈的不是,这些年,晚辈应该多抽空来看看您老的。”
“哈哈,玩笑玩笑,”王老哈哈笑谈:“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年轻人自然有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哈哈,来,先坐吧!”
多年未见的旧人再次重逢,自是少不了一番追忆往昔。
陈淮与王老交谈甚欢。
话至恰当时,陈淮适才问道:“王老,您可知道当年家父之事其中详情?”
提到陈淮的父亲,王老的神情随之很快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脑海里那些旧事一一浮现。
“当年,你父亲的案子发生地太突然了,从被抓到定罪也不过十几天,我也一度怀疑你父亲是被冤枉的,但是后来看到你父亲的罪状,让我不得不相信事实,你父亲用筹建西山矿路的拨款去修建抵御水灾的工事,依据律法,确实是犯了欺瞒与擅自挪用公款的罪责,但罪状上还有贪污一事,就令人深思了,起先我们都很疑惑,直到后来大水来临才将我们冲醒,原来你父亲是早就料到石门水患将至,才会做出挪用公款的决定,而那笔公款的来历我是知道的,那比款项本来是应该在你父亲出事前一年就拨下来的,但是中间因为璃月港的财务出现了状况所以一直拖欠着,从而也导致西山的矿路修建工作还在草案时就终止了,只不过后来因为西山矿场矿物出产量直线下滑,再修矿路,支出远远大于收益,你父亲也便没有再去催那笔拨款了。
直到有一天,你父亲本还在公署忙着,半道就扔下批复一半的折子嘱咐我照看着衙门然后自己一人匆匆出去了,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样子,紧赶着就拟了一份公文让我即刻送往璃月港,我不敢懈怠,来回半月之久马不停蹄地带回了璃月港的回书,我不知道书信中写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什么紧要之事,我后来是想问的,可是你父亲有些刻意回避我的意思,我想他那时候应该是想告诉我石门将要迎来水患,怕我不信吧。
后来,你父亲又亲自去了一趟璃月港,这一趟相比我就要久一点,大半个月才回来,回来后两天,璃月港就送来了两千万摩拉,我起先也不知道这些钱是送来干嘛的,那些交割的文书都是直接交到你父亲手上的,我并没有机会过目,后来,你父亲就拿着这笔钱四处募集民工和专家修建御水工程,工程没开展多久,你父亲就被璃月港缉查司派来的人抓去了,我也被关了起来,大水没来前我是糊涂的,大水来后我全明白了,你父亲是个好官啊,只可惜生不逢时罢了。”
王老聊起这陈年往事,无奈地唏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