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飙!飙!三条人影,在他转身之时,已越前进堡。
十丈之内有一条苗条身影,姜虚极目望去,那身影竟是匡秀华,其他三少侠已失去踪影。
匡秀华喊道:“姜叔叔,发现了甚么?”
姜虚此时已明白,先前三条身影,竟是白云飞……
以此老在江湖混到“鬼牙掌”实非易事,内、外、轻三功,均有相当造就。
谁知,他轻功展其极急,竟被三后生小辈,赶到前头,不由使他兴起“老了,老了……”的感觉。
匡秀华已到了他身前,道:“姜叔叔!”
姜虚此时才被那娇呼呼之声惊醒,忙道:“甚么事也没有,我们还是快赶进去吧!”
匡秀华怎知对面的老人已兴起秋叶,辰星之感呢?
二人进入堡内,见演武场上一片混战,刀光剑影,相互廝杀,拳来脚去,虎虎生风。
原来前来犯堡之人,乃是华山派六指老妇师弟“阿罗尊者”只因“八卦门”倾巢而出,突然接得密报,知那鄂氏兄妹及卅年前名满江湖之“驼龙”伏雄前来拜山。
“阴阳女”并非怕那鄂氏兄妹,只是他们背后的人物难惹,何况“落星堡”亦非一时半刻可以取得下的,所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即传见“阿罗尊者”如此这般密谈了一顿饭时光。
“阿罗尊者”啣命领着一班亡命之徒,掀然而去。
“阴阳女”传命,不分昼夜赶回西梁山,半途中,复命“云中雁”
胡中铭,潜返咸阳接应“阿罗尊者”。“阴阳女”便急急忙忙赶回西梁山对付鄂氏兄妹不提。
且说,鄂氏兄妹与同“驼龙”伏雄眼见长孙骥失足落入深壑,三人俱都伤痛其英年不伪。
尤其是鄂逸兰内心更是难过之极。
眼看心上人失足跌落无底深壑,从此阴阳永隔,幽冥路遥远,怎不令她肝肠寸断?
尚幸“驼龙”伏雄从旁千般解说,方忍住悲痛之情。
三人左近找一山洞暂住一宵。
第二天,鱼肚刚显,鄂逸兰即催着“驼龙”伏雄道:“伏大叔,天已明亮,你快带姪女下壑去吧!”
“驼龙”伏雄一怔,道:“下壑?”
鄂逸兰斩钉截铁地道:“正是!”
“驼龙”伏雄圆睁双眼望着鄂逸兰道:“小姐,你乃千金之体,岂可冒此奇险?”
鄂逸兰坚决地道:“我要看长孙少侠最后一眼!”
“驼龙”伏雄略一沉思,道:“此壑少说点也有千丈,削壁四陡,以老奴身手上下均难,小姐岂可将性命儿戏?”
鄂逸兰红着一双秀目,道:“姪女自知功力浅薄,此行实有生命之虑,但,我与长孙少侠虽未明媒正娶,亦曾经过师叔”灵鸷生“当面提过,逸兰名门之女,强入江湖,仍知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生,生为他家之妇,死为他家之鬼,如今长孙少侠遭此横祸,若有个三长四短,姪女只有青灯贝叶了此残生,千丈壑岩又算得甚么?”
“驼龙”伏雄闻鄂逸兰说得头头是道,斩钉截铁地,不由叹口气道:“小姐既是有此心意,老奴自不便多言,但望暂且忍半日,待老奴先行下壑察探一番,禀报后,再作定夺,未知小姐心意如何?”
想那“驼龙”伏雄虽因受过鄂家救命之恩,自愿终身为奴,但,鄂家兄妹均以长辈待之。
鄂逸兰闻言,略一沉思,不便反对。
何况,半天不说话的鄂逸云又在旁边说道:“大叔所言极是,贤妹不可太过固执己见,不如,二人在此等候片时,但望大叔早去早回。”
鄂逸云此言一出,鄂逸兰更是无法抗议,惟有对“驼龙”伏雄道:“伏大叔,一切拜託大叔,勿令姪女久等!”
说着,已泪流满面。
“驼龙”伏雄恭身说道:“老奴遵命,请小姐暂放悲怀!”
声落,未见作势,人已出了三丈开外,片刻消失在壑底。
此时,鄂逸兰俯视深壑,悲痛欲绝,但,经不起逸云从旁解说,只有暗中落泪来洗濯内心之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