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逸云知乃妹此时之心情,只要是不求短见,即使是流泪泣血,亦只好让其以痛哭来减少伤痛之情。
故以,只默坐一旁,暗防突变,并待“驼龙”伏雄回报。
夕阳将落。
鄂氏兄妹忍飢坐待“驼龙”伏雄回报。
鄂逸兰望了其兄一眼,道:“哥哥,你看伏大叔可是遇到甚么意外?”
鄂逸云翘望西方晚霞,略停,道:“以我看来,长孙少侠定然无恙。”
鄂逸兰睁大双眼,注视着其兄,道:“哥哥,此话从何说起?”
鄂逸云瞧着鄂逸兰一片癡情的样子,道:“若是长孙少侠不测,伏大叔定然早已归报,花费如此时光,定是四处寻找,故以看来,长孙少侠定然无恙了!”
鄂逸兰忖道:“此言实为有理。”
不由暗暗祷告上苍,佑其心上人无恙。
正在此时,一条身影从壑下破空而上,鄂逸兰一声娇呼:“伏大叔!”
人如归巢燕般冲至“驼龙”伏雄身前,道:“你可曾看到少侠……”
她原想说“屍体”觉得太过不祥,於是忍了下来。
鄂逸云忙上前扶了“驼龙”伏雄一把,道:“贤妹,你怎不让伏大叔松口气?”
鄂逸兰闻言,微抬螓首,瞄一瞄“驼龙”伏雄,只见他——
脸色苍白,鼻息咻咻!但“驼龙”伏雄人老心不老,豪气不减当年,强忍住一口真气,道:“这,难不倒我,小姐……”鄂逸兰何曾见过“驼龙”伏雄如此神色过,不由心惊肉跳,不幸之感袭上心头。
忙道:“伏大叔,你还是先歇一回吧!”
“驼龙”伏雄伏龙再也不多说话,双膝一盘,双目一闭五心朝天,片刻之间已入忘我之境。
鄂氏兄妹心知此时,伏大叔正是最危险之期,经不起外界之风吹草动,若遇外魔侵入,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命堪忧!
鄂逸云仅一心一意为“驼龙”伏雄护法。
鄂逸兰可就不同了,除了护法之外,更关心的是失足落壑之心上人!
是生?是死?
生,何不与同伏大叔同时上壑?死!她想到这问题,不由杏目含泪,肉跳心惊!这太残忍了,一向自己自负甚高,一般雅人墨士,手无缚鸡之力,犹如病夫。
自然,江湖上不乏孔武有力之辈,但,不是太丑,就是沦入黑道,白道中虽有一些后起成名,又因辈份不疑,以致高不成,低不就,二十载芳华虚度!
难得初在鸡鸣寺巧遇檀郎,人才、武功,均是一时之选。
一见锺情,芳心暗许,复师叔面订婚姻,都只道,从今后天长地久,在天双比翼,在地成连理,又谁知祸生不测,倒做了断线风筝!
从今后阴阳阻隔,黄泉路遥!自已反做了菜篮担水,两头空,鄂逸兰愈思愈想,愈感悲愤!不由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逸兰不能代你报仇雪恨,当横剑自刎!”她正在如醉如癡之时,香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只听得一个苍老之声,道:“小姐,节哀才是!”
鄂逸兰回首一瞧,悲声地道:“伏大叔!”人已伏在“驼龙”伏雄胸前,悲泣不止!
“驼龙”伏雄慈祥地道:“小姐,你何必如此悲伤?长孙少侠未死呀?”
鄂逸兰如遭霹雳,浑身一震!瞪大杏目,半晌才仰望着鄂逸云道:“哥哥,此话可真?”
鄂逸云微笑道:“大叔可曾欺人?”鄂逸兰粉脸飞霞,向“驼龙”
伏雄深一福道:“大叔勿怪!”
“驼龙”伏雄恭身道:“老奴岂敢?”
鄂逸兰道:“大叔可是最疼姪女?”
“驼龙”伏雄哈哈大笑道:“小姐何出此言?”
鄂逸兰秀目一转,道:“长孙少侠可真的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