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娥道:“骥弟弟,他死了么?”
长孙骥道:“受了内伤,正在调气归元。”
这一战之后,使周、梁二人,对长孙骥又起了一种看法,不由同声一笑道:“酒菜犹温,我们再同饮几杯,反正天快亮啦!”
长孙骥并不以适才激战如意,却一心系着家中的老母及妻子燕玲,小夫妻新婚燕尔,哪能不想?
忙问道:“谭管家,你看这风雨几时过去?”
谭琪道:“此风不刮则已,一刮常数日不休,我看至少还得一天,少侠吃杯酒歇会吧!”
长孙骥一声长叹。“无影女”秦素娥,知他在想些甚么,心中一阵黯然,不由轻轻一叹。“申埠商隐”周桐一声豪笑道:“各位衣服全湿,不要让寒气内侵,赶快吃酒驱寒。”
“乌骨针”梁寿沉思半晌道:“周大侠!你看适才那“黑鬚怪叟”冉追云的手法招式,是何家数?”
周桐摇头叹道:“不要说他的家数招式,我看不出,就是这“黑鬚怪叟”冉追云这个名字,我也未曾听说,看来武林之中,又将遭一场杀劫。”
长孙骥猛的一愕道:“周大侠此言何指?”
周桐啯然一声,喝了一杯道:“这还不简单么?你们看近年来,不独那隐名已久的魔头,接二连三的在江湖各地出现,甚至有很多从未闻名的人物出现,而武功高得出奇,武林中有这些人一出来,怕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么?”
“乌骨针”梁寿吃了一杯道:“难道这些人的出现,真是为了那五陵宝藏么?”
“申埠商隐”周桐道:“武林重宝谁不想得?何况哪里面尚有“玉虚秘笈”与三粒“九转金丹”据说那“玉虚秘笈”乃为道家上品内丹功法,那三粒“九转金丹”就是用水银铅汞,功日精月华的投射凝练而成的外丹,服此一粒可抵一甲子功行。”
长孙骥听出兴趣,因他对武学之道,不肯丝毫放过,忙道:“甚么叫做上品!”
周桐一笑道:“这玄门功夫,在下亦是外行,只是以前曾听一位道门隐逸之士谈过,他说道家功法,分歧而複杂,以三元而分,则有天元、地元、人元之别,以阴阳而分,则有男功、女功之异,以方向而分,则有东、南、西、北四派,以功夫等第而分,则有上品、中品、下品之别。”
“无影女”秦素娥道:“甚么叫做三元呢?”
“申埠商隐”周桐一笑道:“天元神丹,乃上天之赐,服之立地飞昇,但必需有上根颁器,而德性深厚者,方能有此奇遇,地元灵丹,服之可以长生不老,万故永存,此丹与五陵墓道之三粒“九转金丹”
完全相同,但亦非易得,人元大丹是以自己本身与天俱来的一点灵觉,配合后天的体质,集汇而成,虽云有丹,此丹无形,功成道果,自可与钟离吕仙并驾,傲游天上人间。”
长孙骥道:“此事说来,似乎近於神话,但又非不可能之事,就拿我们与天俱来的一点灵觉而言,日间的凝思,夜晚的梦游,这不是灵觉的作用是甚么?”
秦素娥道:“这似乎有些不同,日间之凝思,仍会感到自己的本体存在,夜晚的梦游,却是虚无飘渺,如真似幻,这不可同日而语。”
她语声一了,忽听舱外有人一笑道:“姑娘你错了。”
语声一了,从舱外飘进一人,却是个鬚眉皆白的慈祥老叟。
秦素娥猛的一愕说:“你是谁?”
老者哈哈一笑道:“你别问我是谁,我且就这个问题跟各位谈,各位不嫌老朽唐突吧!”
“申埠商隐”阅人甚广,见这老叟面带慈祥,知非歹类,忙一笑道:“但请老丈指教。”
老者又是一笑道:“指教不敢,我们既能相见,总算有缘,方才姑娘说日间的凝思,与夜间的梦游,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不对,因为这两件事,因是发於一个人体上面。”
秦素娥道:“却是为何?”
老者和祥的一笑道:“我们知道宇宙间万事万物,莫不脱离个理字。”
“乌骨针”梁寿道:“这是当然之事!”
老者又道:“既然我们知道有了这个理字,不妨依理追求,定可得到正确的答案,而这种答案,也就是人生终结的研究。”
长孙骥见那老者言谈之间,神态超逸,至理烁然,心知此老,必非寻常之辈,忙道:“老丈请说!”
老者又是一笑道:“我们知道凡是宇宙间万物,只要其有生命体的存在,必须有两种东西构成!”
秦素娥道:“哪两种东西?”
老者道:“一种是有形的物体,一种是无形的精神,本乎先天之来,有形的形体,本乎后天之养,这两种东西合而为一,发生作用,方始成为一个健全的生命体。”
“乌骨针”梁寿奇道:“为甚么一定要两种东西合成,才能成为一个生命体呢?”
老者道:“如果一个东西只有物体,没有先天配合的一点灵觉,就等於桌椅碗筷等用具,这些东西,你不去搬它,它是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