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过来说,一个生命,只有先天灵觉而没有得后天的形质配合,就如山野荒墓,古屋钟楼间作怪的鬼魅,这种东西,你是无法见到,所以一个健全的生命必须配先天的无形灵,与后天的培养形体,方能算数。”
秦素娥与长孙骥若有所觉的“哦”了一声……
老者又道:“因此我们人的生命,在白天里,先后天配在一起,念兹在前,形神不离,故心念一动,形即随之,但在晚间,因后天形体疲累,需要休息,而先天之神,却趁机而游平四野,所经过境界,便成了梦境,因此白日的凝思与夜晚的梦游,皆是此神之所为,所以俗语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
“申埠商隐”周桐听得一声豪笑道:“老丈这番话,说得中肯而透澈,真是与君一夕谈,胜读十年书,不过这先天一点灵觉,又是甚么形聚呢?”
老者笑道:“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这本无形象可言,原是先天一团和气,能缩放於无形之中,这种气释谓之真言妙有,在儒谓之太和之气,在道谓之先天一气,能得此气者,则可长生宇宙,与太虚同形,与万物同体,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於脏,得此和气者,人祥和慈悲同於天,故吉人天相,失此和气者,人乖戾暴躁违天和,故常遭凶咎。”
长孙骥听得一阵默然,一时心思起伏。
他虽因得是老者之言,而洞悉天机,但又为人事牵累,而无法作隐逸之想。
老者似洞澈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为丈夫者,立身处事,以和为本,以静为基,事来则照,感到遂通,事去则冥,万化归一,虽万象纷纭,需一理满贯,尽其人力,以待天命,我们后会有期。”
老者语声一了,已向舱外逸去。
长孙骥猛然一声惊叫道:“请老丈留下名来。”
身形随之追出,但见风雨飘摇,哪有来人踪迹?他不禁一声长叹……
周桐与梁寿、秦素娥三人皆已出来,说:“走了么?”
长孙骥喃喃的道:“他的身形好快,就像闪光一样,再等我出来时,已经没有啦!”
讲着四人又返身入舱。
“申埠商隐”叹道:“这一趟海外之行,使我们感到自己太渺小了“花鸟岛”遇着的黄衣老叟,罗刹岛的黑鬚老怪冉追云师徒,以及适才的那老者,这三人当中最奇的莫过於这老者,你看他谈吐之间,神光飘逸,神态潇洒,神气沛然,神情焕发,就这四个神字,已非常人所能做到!何况他那一篇至情至理的谈话,真是发人深省。”
“乌骨针”梁寿道:“我虽未读诗书,但听来却感兴趣。”
“无影女”秦素娥看了长孙骥一眼,心神轻松了许多,似乎那老者的一夕长谈,为她解去了万缕情丝。此际天色大亮,风雨也停止了。
长孙骥归心似箭,忙叫道:“谭管家,我们现在可以开船了吗?”
谭琪应声道:“即时起锚!”
边讲之间,随将帆蓬拉起,起锚离开了罗刹岛,那一片狰狞可怕的怪石,在他们记忆之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此际听得那罗刹岛上,隐隐有人叫道:“小子,别忘了今日的过节,三年之后,咱们再在这里打上一场。”
这是“黑鬚怪叟”冉追云的声音,想他伤势已复元了不少。
长孙骥叫道:“三年之期,就是无何之约,在下亦要赴罗刹岛一行。”
他这时早已存下了个念头,回答之时,也是用千里传声的功夫传出,因此船上数人,全未听见。
第七十八章 四美欢聚
安庆的“天长镖局”这一天突然热闹起来,火眼猴子侯广,已升任总镖头之职,他正内内外外的忙着,在招待几位贵宾。来人一共是四个,一个少年侠士,一个中年壮汉,一个妙龄少女,另一个是商贾打扮的老年人,这四人正是“申埠商隐”周桐“乌骨针”
梁寿“无影女”秦素娥与“神剑手”长孙骥,他这“神剑手”之名,虽不是自己所起,但早已传遍了江湖,更说得炙手可热。
火眼猴子特在大厅上摆下一桌盛宴,他与在座的几人,除去了长孙骥而外,其余皆是初会,四海之内皆兄弟,江湖人见面一刻工夫,便是老朋友。
长孙骥将别后行踪,详细说了一遍。
讲到荒岛之事“申埠商隐”周桐对长孙骥的功力,倍加讚扬。火眼猴子侯广一阵豪笑道:“兄弟,我老猴子可真以你这位兄弟为荣?”
长孙骥面色一红道:“二叔!你怎的也跟我客气起来啦!”
侯广又是一笑道:“兄弟你不知道,最近数月来,你可真帮了老哥哥不少忙!”
长孙骥听得一愕,道:“二叔怎的愈说愈玄虚了?”
侯广正色道:“这有甚么玄虚,我们这“天长镖局”走南到北,这几个月来,连遭魔难,要不是把你兄弟抬出去,招牌早就给人家兜啦!”
长孙骥道:“二叔又在说笑了,以你当年名头,担这“天长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