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从没见过这种事情。”
窦君房也站起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奔走的黑影,仔细感受了片刻,发觉自己与黑影的联系还依然存在,但是对方此刻却在抗拒自己的命令。
“能控制得住吗?”
叶士元眼睛一眯,伸手抚上宝剑,只要窦君房说失去控制,他就立刻出手控制局势,两方其中之一是他们的弟子,另一边是来路不明的龙族之人,看样子身份还不一般,两边出了事情谁都不好收场。
自己无相境界的实力可不是摆设,这两具行尸走肉就算再厉害,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还控制的住,先不着急。”
窦君房摆摆手,给其吃下一颗定心丸:“他虽然在抗拒,但是联系依旧稳固,稍微用点力就能重新禁锢他。”
“窦老,叶老,这位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想来在我们龙族身份肯定不一般,他可不能出事啊!”
二人法力传音,欧阳卫并未知晓,看到叶士元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时间紧张起来,自己虽然在这里逗留了不少的时间,但是毕竟身负龙族之职,这要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被那边的人知道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心,我们心中有数,正好看看这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窦君房老神在在,相当的放松。
···
双方的争斗一时间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黑袍之人,细细地观察着,就连龙族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也来了兴趣,目光闪烁着好奇。
“难道是窦老在帮我?”
李汶气喘吁吁地思索道,他倒是一眼认出了这位的身份。
这不就是先前偷学‘三尸’最后走火入魔中的一位吗,他怎么来了,难道是窦老看到自己要落败,暗中出手相助吗。
想到这里,李汶赶忙放松下来,暗自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顿时脸上严肃起来。
气海中凝练的法力已经用了十之八九,几处来不及防御的部位多多少少都受了伤,轻则流血,重则骨裂,又是得养上半周的功夫,唉,还是功夫不到家啊!
从内视中退出,重新将注意力挪回眼前的争斗。
在感法的观察中,眼前的行尸的样貌转化为了一道深灰色的身影,形似人形,红色的条纹缠绕其身,虚幻的尖刺从身体的各处伸出,无论是谁,只要目光在其身上停留片刻,都会感觉胸中烦闷,无名怒火在身体中跳动,仿佛有无数的蝇虫在其中飞舞。
反观面前的那条金龙,原本从其胸中探出的那条灰色异物在行尸出现的那一瞬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激励,身形在几息之间,竟变得与宿主的体型一样巨大,无数的红灰色的丝线在其本体中上下蔓延,攫取着宿主的一切。
“啊!”
这种行为似乎真的能影响到身下的巨龙,只见眼前的护卫大吼一声,胸中的愤怒更甚一筹,全身金色的法力肆无忌惮,汹涌地释放而出,只是攻击的目标已经从李汶转移到了眼前的行尸身上。
身体内莫名的愤怒正在不断蚕食着自己仅存的理智,尤其是眼前的黑袍之人出现的时候,那股火焰变得更加旺盛,这是自己的神识出现了大问题,长久下去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快速解决眼前之人才是上策。
神识失守对于修行之人乃是大忌,身体的受损可以依靠修养和外力修复,神识的修复只能依靠自己,此战之后,留下的顽疾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化去,该死的小子。
护卫急不可耐,脚下生风,一瞬间便来到行尸身前,挥刀便砍,破风之声远不是先前与李汶交手之时可比,龙威之势眨眼间便将行尸的身形吞没。
桀~~~~~
面对如此攻势,那黑影又是一声尖啸,只见红灰色雾气状的法力从行尸身上不断泄出,虽然护卫的刀锋可以不断将其切开,洒出的金光可以将其消融,但是行尸的雾气好似无穷无尽一般,而且反观护卫的护体屏障,正在肉眼可见之中被不断侵蚀,丝状的灰色线条正在不断深入,不断想要突破被其保护的肉身。
在李汶惊愕的目光中,那条金色的巨龙正在与灰色巨人的搏斗中,正在渐渐落入下风,原本金红的龙瞳此刻染上了一丝灰色的死意,满身耀眼的金鳞也被其释放的灰气所沾染,灰色斑点浮现其上,一身的病意。
龙族护卫是幽魂之境,对应人族的浮生,而眼下行尸明显占据上风,也就是说其境界在对方之上,难道行尸的境界已经达到了无相。
窦老说过,眼前的行尸是修炼的三尸失败的产物,莫非这就是三尸的战斗方式,只是自己修炼三尸后的法力并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丝毫的灰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练错了?
雾气仍旧在不断弥漫,而且在众人的注视中,化虚为实,又反实为虚,反观金色的光芒也在不断增强,只是神智失了的对方,玄妙的手段已经发挥不了十之一二。
“玩够了吗,身为皇族护卫竟然让殿下如此丢脸?”
眼看对方就要落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莫名的寒意显露。
没有丝毫的隐蔽,另一条金色的巨龙凭空出现,远比那名护卫巨大,其威势甚至比欧阳卫还要强大不少,猩红的龙口咆哮,骇人的龙威响彻天地,紧接着,金色的五爪瞬间撕裂开周围的环境,五道金光直指灰雾挥去。
呲啦!
几乎要笼罩金芒的灰雾如同布匹一般被撕扯开来,碎片的灰雾在耀眼的金芒中像烈日下的融雪渐渐消散,唯有缠绕其灰色巨人身上的灰雾仍旧与之抗争,灰色与金色此刻分割了眼前的战场,一时间难分胜负。
“这种法力我居然没见过,什么邪魔外道!”
金色的巨龙缓缓地向灰色巨人靠近,时不时地将空中飘散的碎片掐在手中观察,几息之间便有了不浅的认知:“这到底是什么手段,竟然既可以攻击对方的心神,又能侵蚀他人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