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教主昏昏沉沉只想好眠,面露不快。
石中官忙改了口唤一声:“哥哥。”看王教主依旧眉头紧锁,这厮面目微红,羞了脸,嘤嘤唤一声:“爸爸。”
嗯?
每次看这厮如此表情,王教主都觉无比畅快,说不尽的快乐。顿觉小腹下有些躁动,招招手便让这厮服侍。王教主微眯着双眼,看这中官儿红着脸忙活,结果折腾半晌没甚反应。
颇觉气馁。
王教主胡乱挥挥手,道:“罢了罢了。”
石中官忙起来抹把小嘴,伺候主子整理仪容,道:“义武使者到了。”
“嗯?”王大帅还在暗恼自己这身子不如从前雄壮,闻言抬头,疑惑道:“义武有使者来,何事?”
石中官道:“方才入城,正在馆舍。”
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
玩归玩,闹归闹,咱王大帅履职还是认真负责地,挠挠头道:“去,将李公、梁公几个唤来,一起见见。嗯,让周书记、德明也来。”
这两年天下局面变换万端,风起云涌,梁朝新立,但卢龙、河东都不承认,仍奉李唐正朔,成德夹在中间其实难过。
王大帅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关门过日子。他一边受了梁朝封爵,做个赵王,改用了开平年号,另一边也努力与河东、卢龙相睦。比如,逢年过节,该往来往来,生意嘛,也是该做照做。
不过呢,如今几边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也说不准哪个发疯来掏他一把。
怀着心事,赵王殿下王大帅等到了一干心腹重臣。
使者张继恩二十出头,是义武监军张居翰的干儿子,早上才入城。
但见这青年中官脚踩乌皮靴,身着青袍,头顶圆筒高帽,步履轩昂地来在堂间,向王镕礼毕,道:“奴奉郑节度差遣,携书拜见王节帅。”说着将一黄麻纸卷双手捧起。
石中官下来取了书,交在王镕手中。
趁王大帅看书的当,张继恩挺直了腰杆,跪坐于垫上。
李弘规、梁公儒两个老汉互望一眼,都在心中啧啧称奇。
你道他两个惊奇什么?却是这张中官虽是个中官,生得六尺有余高低,方正国字脸,健硕一好汉,除了唇边无毛,这他妈就是个堂堂伟丈夫啊。这是中官?分明是个将军。
两个老汉都在心中慨叹,你看人家的中官,行得端,坐得正,哪像咱成德的中官猥琐,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玩意。
这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这边王教主已经看罢了书信,将那书递给李弘规等传阅。
王镕谓使者曰:“郑帅……借道是怎么?”
张继恩淡淡道:“郑节帅去祭奠晋王。”
李弘规也迅速看了信,说义武兵五千要借道成德,经井陉去给晋王奔丧。
郑守义拜过李克用做干爹,这事天下皆知。李可汗也给独眼龙叫爹的。可是你说这黑厮带五千兵去晋阳奔丧,这就有点扯了。
都是千年的老鬼,谁给谁讲故事?
也顾不上欣赏义武中官的姿容壮伟了,李弘规道:“郑帅现在何处?”
张继恩道:“郑帅或已至石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