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官府也没用,根本找不到那些贼人。
辛苦这一年到头的,谁也不想出这种事,所以,这几天不少人家都在地里搭了窝棚,就睡在地里看着。
北方的秋天晚上可是挺冷,看地的人是着罪的。
小庄家里,他爹和弟弟小宏轮流看地。
小庄也偶尔去接替着看一晚。
他第一次去看地的时候,吴霜也想去,被他劝了回去。
这天不是闹的,吴霜身子弱,他怕给冻出毛病来。
过了几天,小庄第二次去替班时,吴霜态度更坚决了,一定要去。
小庄说:“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大半夜的还得醒神听着外面动静,还很冷,睡不好的。”
吴霜说:“我在家也睡不好。”
小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吴霜是说,他不在家,对方睡不着。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简简单单一句话,也没说什么暧昧的,小庄脸就红了。
他别别扭扭地踢着脚下一颗小石头,说:“你想去,那就去吧。”
不过小庄还是怕吴霜被冻到,两人去的时候,他额外抱了床被子。
他娘也是有些忧心,不过这两口子都决定了,她就不说什么了。
天还没黑,夫夫两一前一后地就去了地里。
小庄家这窝棚搭得挺精细,框架是树枝和稻草,外面还拿防火的油纸围了。
这样不透风,会暖和些。
到了地里,吴霜进窝棚里铺被褥。
小庄就在窝棚门口不远处,把附近清理了,捡了些干柴,点了个火堆,火堆上架了锅,烧热水喝。
他带的包袱里,还有他娘塞进来的鸡蛋和红薯,饿了煮着烤着吃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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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霜在里面拾掇完了,也出来坐他旁边一起烤火。
四周很黑,远远地能看见其他家的地里,也有明灭的火堆。
更远处的山上,有不知道什么动物在鸣叫,互相应和似的,这边一声,那边一声,有时叫得很欢实,有时又突然一起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没了动静。
直到让人以为它们不会再叫了时,就又有一声鸣叫恰在此刻打破了宁静。
夜里越来越冷了,但两人都穿了好几层袄子,背后窝棚还挡风,再有火堆烤着,并不难受,还挺舒服。
水烧开了,小庄就起身拿了大碗,盛了一碗给吴霜放手里,一边暖手,一边慢慢喝。
他自己则在窝棚里找出一坛子烧酒来,倒了一碗仰头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从嘴里一直到胃里。
小庄不怎么喝酒,但多少会喝一点,这酒是他爹放这里的。
天气冷,喝酒能暖身。
吴霜见了,把水碗放到
一边,说:“我也想尝尝。”
小庄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自己用过的那只碗,给他倒了一碗底。
递给对方时,还嘱咐道:“很辣,你小口尝一下就行了。”
吴霜接过碗,一仰头,把那碗底的酒都喝干了,呛得眼泪直流。
小庄连忙给他拍背,拿了布巾给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