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姚范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连忙用手捂住,笑道:“小滑头,茶怎么醉啊?”
“姚大叔没听过有茶醉一词吗?”
两个江湖人士自然没听过这种新鲜名词。
茶醉主要是因茶中生物碱和茶多酚而造成,这属于生物原理,这时代没有生物课,跟他们解释也说不清。
但杨元庆还是卖弄道:“喝醉会醉,喝茶同样也会醉。茶醉比酒醉厉害得多,过量之后,有时会头昏耳鸣,浑身无力,那胃中还会觉得空虚,却又好像没什么东西在里面,从胃到喉咙都会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
虽然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茶喝多了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症状,安立桐还是有过这种经历。他恍然道:“难怪俺有时候喝茶也会这样,原来如此。这是什么造成的?”
杨元庆想了下,解释道:“这大多都是空腹引起的。”
安立桐想结交杨元庆,除了敬佩他的才华之外,还有老杨那超然的身份,刚杨元庆没有跟姚范自报家门,安立桐大胆猜测,应该是杨元庆不想让自己与姚范知晓他父亲的身份。
经过今日一事,他也算是正式结识杨元庆,既然杨元庆不愿跟姚范介绍家世,安立桐就当不知道,接着杨元庆的话题,道:“原来如此!元庆你等下多吃点。”
说话间,门外小二托着餐盘进来,往桌上摆了八道菜,粉蒸肉、鱼香肉丝、三杯鸡……
姚范可没像安立桐那样客气,小二将饭菜放下,他便伸出筷子挟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边嚼咽边道:“吃吃吃,吃饱了好喝!”
春桃秋菊也一同坐在边上,看着这个很不讲究的乞丐,心中暗自埋怨道:“少爷怎么喜欢跟这么没修养的人做朋友。”
秋菊给杨元庆倒上一杯茶,春桃给他挟了块鱼肉放进碗中。
杨元庆端起茶杯:“今日以茶代酒,敬两位大哥一杯,多谢你们相助。”
安立桐举杯道:“元庆客气了!”
姚范抹了下唇间的油渍,道:“小事一桩!”
三人刚喝下杯中酒水,酒肆外又进来了两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书生。
两人本来向着他们这边走来,看到姚范,书生不禁皱了下眉头,向前又走了几步,与他们隔了几张桌子才坐下。
面向杨元庆这桌的书生,一身儒衫,脸庞方正,浓眉如墨,双目有神,一坐下便对着自己的同伴道:“看来越国不日便会被宋国吞并。”
坐在他对面的书生也同样一身儒衫,国字脸,一字眉,面庞清秀,气质温文尔雅,点头道:“嗯,不知圣上会不会趁着宋国这次出兵,跟着攻打宋国!”
………
荒野之上。
一条黑狗守着河岸边的一堆衣物,它的主人还在水底练功。
约莫一个时辰,它的主人终于游上岸,从衣物中翻出一杆长枪,在岸边继续练起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
一阵清风徐来,黑狗的主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十分飘逸。
此时他正坐在地上,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望向南方,双腿盘地,臂肘支在腿上,双掌托着下巴,仿佛罗丹雕塑的《思想者》。
他,一丝不挂……
边上的黑狗把头扭向一旁。
它,不忍直视,怕长针眼……
等了许久,裸体男挂在树枝的底裤终于风干,他将衣服穿上,把枪拆了塞进包裹中,朝城里的方向跑去。
这人正是杨元庆,他入城和出城一样,依然选择那条人流量对比天武街少了数倍有余的沿河街道。
在这条路上,他偶尔还会遇到面摊子那几个下棋的老头,那帮老头有时人多,有时人少。
这些天下来,杨元庆大概知道几位经常下棋的长者姓啥,就差还没通了名号。
不过也不碍事,反正年长的就喊爷爷,年轻点的就喊叔。这种事他经常做,礼多人不怪嘛。
想到等下可能又要遇那些叔叔爷爷,杨元庆不禁哼道:“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爷爷,爷爷,快点救葫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