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回到客栈中,从行囊的衣服里挑了件棕色的袍子割下一角当面纱,反正都是不值钱的衣服,又不是锦衣绸缎,不需要太心疼。
连白千的住宅周边的房子也都看过了,大致可以推算出白千的住所就是个几十平方的民房,若是带上透甲缕金枪,交手时反而不如寒月宝刀来得方便,今日在集市中买的石灰粉也用一块布包着,别在腰带里,很方便抽起来扬出去,至于那些五花八门的下三流药物,就不带了,杀鸡焉用牛刀。
夜黑风高杀人夜,杨元庆忽的想呡一口酒,给自己壮壮胆,第一次么,紧张也是正常,喊来店小二拿了一盅上好的汾酒,闻了两下又放下。他前世的酒量还不错,可这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来这世上已经十来个年头了,至今都还没喝过一滴酒,万一等下要是醉了怎么办?打一套成龙大哥的醉拳给白千看?
打开房门时,与屋外的花荣跟石保正撞了个满怀,杨元庆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俩。
这二人也不多说,一人架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抬进了屋中。
杨元庆一问才知原来是石保正回去后将此事报给伍小旭后,伍小旭一听他将杨元庆独自扔在灵石县,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且还让花荣带了一队人过来。
杨元庆嘿嘿一笑,在两人目瞪口呆中从行囊中又拿出那条棕色的长袍割下两块布,再从腰间拿出那包石灰粉,一边分着石灰粉一边跟他俩说自己等下要干么,用他的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找出匪穴,让西北商人可以安心的做几个月生意,在他看来,除非是朝廷出手,不然跟蝗虫似的马匪永远是剿不完的,戈壁上有三到五个月的太平时光就不错了。
花荣比石保正要年长几岁,一眼就瞧出杨元庆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微微一愣,道了声“公子”就没下文了。
杨元庆笑嘻嘻的说道:“行走江湖,总要带点防身器。”
好吧,你是公子你说的对。
花荣深呼一口气,不再说话。
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诸葛亮能当三个孔明。
有了这两人的加入,杨元庆心里有底多了,连石保正咽着口水看着桌上的汾酒都不计较,还摆着手大大方方的说道:“回来给你管个够。”
那动作那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也是个跟他师父一灯一样,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慷慨之士。
话不多说,一个孔明带着一个诸葛亮跟一个臭皮匠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下楼,出了客栈时还不忘跟店小二交代道:“给爷再准备一间上好的双人房,好酒好菜备着。”
幸好这门口的店小二是今天得了他两吊钱的那个,不然估计得不屑地嘀咕一声“哪里来的穷酸(diao——mao),敢在爷的地盘上装阔绰”。
“好的,爷。”店小二哥谄媚朗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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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民房内,白千被绑在一条长凳上,长凳倒竖,一条裤子被拉到膝盖,两个屁股蛋子露在空气中,一脸的石灰粉,心中万马奔腾,就没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的三个混蛋,石灰粉跟不要钱似的,一包接一包的撒过来,撒在脸上也就算了,连床上、被子上、抱着腿缩在角落里的姑娘身上都是,虽说自家的井水不要钱,可也要打扫啊,谁洗啊?
他这会儿不止心疼本就狗窝的家里被弄得比狗窝还乱,想死的心都有了,堂堂青衣社的老大,就这么光着腚站在三个混蛋面前,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在灵石县号令群雄啊。
不过这三个混蛋好像还挺君子的,那赤裸裸的姑娘就看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了,就盯着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看,搞得人家白花花的大姑娘当场就不乐意,用哭来抗议一碗水没端平,好歹也再看自己两眼。
混蛋之所以叫混蛋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姑娘家家的哭两句都不成,还说了句在哭就把你卖到妓院去的威胁话,吓得姑娘倦着身体抱着腿偷着乐,乐不成声。
玛德,那姑娘就是在妓院上班的,你再给人家卖过去算是个什么事,有毛病啊。
白千哭丧着脸问道:“三位爷,不知小的哪里做错了事,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诸葛亮凶巴巴地问道:“说,你与白胜是什么关系。”
臭皮匠纠正道:“元庆不是说了么,白胜是他哥。”
诸葛亮恍然道:“哦,原来大盗白日鼠是他哥啊,那不用问了,直接剁了吧。”
臭皮匠搔了搔头皮,问道:“荣哥,剁大头还是小头啊?”
诸葛亮把目光看向孔明,问道:“公子,剁哪个头啊?”
孔明皱着眉头呵斥道:“小头都缩成一团了,直接剁大头吧。”
白千大致听懂了这三货说的话的意思了,吓得脸都白了,叫道:“三位爷,白胜是大盗,我不是啊,你们不能杀我啊。”
孔明恍然大悟,喃喃道:“好像有点道理,祸不及家人,跟他好像也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