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早年的那点桃花事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那是由于时代所造成的错误,这么些年过去了,已经不算不能提及的隐事。
随行中的宣传部长谢柏樟笑道:“这事我倒是知道的,听文联的老孟提过,说你家雨婷可是摄影的好手,拍出来的作品得到不少名家的称赞。”
唐叶为叶雨婷开后门,走的就是谢柏樟的关系,这时候当然要出来捧个场了。
于培东笑了笑。道:“反正顺路,大家都去转一转好了。虽然咱们不是摄影爱好者,但艺术不分高下,不能来了书法展。对摄影展却过门不入,招人闲话嘛!”
虽然上午的行程表里没有这一项,一众人等有的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书记最大,他说的话比行程表权威多了,于是转道楼梯。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走了下来。由于事突然,工作人员甚至都没得到消息,哪里来得及清场,于是刚进到展厅的于培东赫然听到了两个响彻了半个展厅的声音:
“光天化日,你们难道不怕法律吗?”
“法律?在关山,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于培东停下了脚步,目光飘向不远处乱哄哄的一群人,不过温谅和陈卓二女都被黑衣人围着,外面根本看不到身影。而他的身子不动,其他人摸不透领导的意思,更是谁也不敢动,这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就你这样的青州狗,来关山打死了也白打,谁能拿我们怎么样?”,众人齐齐心里一个咯噔,省委秘书长赵修杰和宣传部长谢柏樟互相对视一眼,不知今天要闹出什么事来。
温谅故意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道:“好威风,开个法拉利就当关山是你家开的不成?”
这次轮到牛刀说话了,他本着吹捧几句又不花钱的原则,得意洋洋的道:“算你小子狗眼没瞎,这位是陈市长的千金,这位是我们佛爷的小女儿,全都是跺跺脚,关山都要动一动的主,就你这样的狗东西,也配跟咱们较劲?”
他听卓明镜一口一个青州狗,机灵的把温谅骂成狗东西,一来顺了卓明镜的意,二来也过过嘴瘾。
这时站立在于培东身边的陈宗智脸色大变,刚才一时没听清楚谁说的话,哪里想到竟然是自己女儿在现场,当下就要上前制止,却被于培东冷冷的看了一眼,顿时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里何种滋味,真是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可怜。
左敬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浑然物外,仿佛场中的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有国家法规,下有省委政府,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敢自称跺跺脚让关山震动?”温谅义正词严,双目如电,身上的气势竟然为之一变,别看他只有一人,却仿佛比周边十几人还威风百倍,冷冷的道:“陈玉蕊,卓明镜,我劝你们收敛一点,不要无法无天,给自己家里的长辈招惹非议,这里是关山,是江东省的省会,不是你们家的后花园,任你们为所欲为!”
这是唯恐牛刀说的不够清楚,旁人不知道两女的姓名,特地点明了出来,左敬侧望了望陈宗智,看到他面红耳赤,额头已经隐约有了汗迹,也真心为他感到尴尬,处在这么个场合,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真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还不老实?”卓明镜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小手一挥,高声道:“牛刀,给我打,就在这里狠狠的打,不打折他的手脚,回去我要你好看!”
“好嘞,”牛刀挽了挽袖子,脸上的表情狰狞,道:“孙子,想过又今天吗?”
“够了,都住手!”
“又他妈谁啊?”牛刀正要动手,再次被人制止,心里的不爽快立刻通过语言表现了出来,不过回头之后,马上吓的呆在了那里。他又不是真的蠢货,江东省一帮大佬还是认得的,于培东,左敬,赵修杰,谢柏樟,陈宗智,一瞬间,他有想死的冲动!
陈玉蕊也想死,当她看到陈宗智出现在身后,仗着备受宠爱,倒还不是太在意,可看到于培东的脸色,一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哪还不知闯了大祸,粉红的脸蛋唰的变成了苍白一片。
唯一没有感觉的是卓明镜,她被佛爷养在温室里,不食人间烟火,哪里懂得政治的残酷和可怕,扭头看时现唯一一个熟人,还兴高采烈的打招呼:“陈叔叔,您怎么也来了?”
随行的队伍里不知是谁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声影足够的轻,但也传到了陈宗智的耳朵里,让他脖子后的青筋都不由跳动了两下。
见陈宗智没有搭理自己,卓明镜还有些纳闷,再看陈玉蕊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不好,陈叔叔来了,那就教训不了这小子了,要不咱们换个地吧?”
陈玉蕊哪里还有心思说话,握着卓明镜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卓明镜痛呼道:“姐姐,你捏痛我了……”不过总算她不是傻子,察觉到情况有异,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而出来制止这场闹剧的是省委秘书长赵修杰,别人不好说话,他身为省委的大管家,却是不能不出来说话,走到于培东旁边,低声道:“书记,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回头给您一个报告,下午还有外事活动,时间来不及了。”
于培东没有多言语,只是透过散开的人群,远远的看了温谅一眼,目光中微有惊讶,却转瞬即逝,颌道:“你和陈市长留下来处理,今天晚上前把报告交给我。”然后掉头转身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