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之色。
对于墨者而言,主公和钜子是不一样的。尽管这两个身份都是统帅,但墨者在未来可能因为理念而离开主公,绝对不会背弃他们的钜子!他们提出这个请求,一则钦佩主公的能力,二则感激她拯救了墨者传承,三则,也有一点儿……不,很大的私心。
“墨者,这么凶的吗?”
沈棠握拳将化出的虚影抓碎。
“哼,斗了半辈子,你羡慕我能有‘气’?我跟你说,这点子我肯定能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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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去了。
顾池道:“嘴上能骂,内心更吵。”
被嘲讽的气红了脸:“你——”
反正都是画饼为什么不能往大了画?
见二人表情,她理直气壮地道:“以往在前线打仗布置军事防线,建造高塔的时候,不也有用滑轮之类的玩意儿节省气力?为什么不能干脆省力省到底?要不是打仗可以直接用士气化出攻城器械,诸如投石车这些玩意儿,咱们还得耗费人力制造……”
她双手捂着头,顾池双手捂着耳。
这么干多耗费体力精力?能偷懒吗?
有墨者抓抓头发:“可以做个类似箭锥的器具用以挖坑。农人只需拿着器具,在土里一戳一个坑,一戳一个坑?不对,这样还不如用锄头凿。不如将箭锥做成一排?”
一众墨者愈发敬佩沈棠的胸襟。
画大饼,有嘴就行。
“谁羡慕了?谁没气还能活着?”
“这个应该听我的!”
顾池和康时同时投来惊悚的目光。
还是死?
也许是几息,也许是更长时间,坐在上位的仁慈君主眸底闪过些许错愕,又将错愕化成一团溺死人的温柔,看得人心都化了。
“农田的需求当然不止这么一点,垦耕只是最初的步骤,之后还要播种呢,播种这个步骤是不是也能用类似的器具,让农人偷个懒呢?待作物成熟,是不是也能一口气将成熟作物都收了?当然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咱们不图一口气做到,分成一小口一小口也行!”这么看,她的要求也不苛刻。
北啾这边有些傻眼:“播、播种?”
沈棠这个罪魁祸首满脸的惊吓。
田地是不好伺候的。
谁都没发现沈棠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挪到帐外,帐内的墨者从交流到互喷,再进化到撸袖动手。一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一边吵,一边喷,一边以理服人,以力服人。
她在内心不断对自己说——
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不少墨者都听红了眼睛。
北啾咬咬牙,仍是坚定站出来。
“斗胆,请主公成为我们的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