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是吧!你要是不相信我,又怎么让我相信你。所以,我们别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我累了,我想睡觉。”
解开了芥蒂,夷脸上的硬臭瞬间收敛,着手就替我宽衣,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说着令我窝心的话,“奚祁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不合适,穿我的。”
我任由他帮我把里里外外宽下,再把他自己的里衣罩在我的身上。其实我想跟他说,他比奚祁还要高,若说奚祁的衣服不合适,那他的衣服就更不合适了。但我终究是没说出口,往内侧缩了缩,腿却是递回到夷的身前,囔了声:“再给我揉揉。”闭了闭眼,呵欠连连,这一天,我的体力严重透支,现在头一沾枕,竟也抵不住睡意。
睡去之前,依稀的觉得夷捧着我的脚揉啊揉,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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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夷就抱着睡眼朦胧的我悄悄的出了相府,我想问他,我们为什么要跟做贼似的回去,但我实在是太乏了,睁了睁眼,又自在他怀里睡去。就连马车内的颠簸也未能将我颠清醒。
回到宫内,我依旧睡的很欢喜,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夷在外头问着阿裳什么。但我终究是聚不起精神去听,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太后,昨天的劳动量,实在是超乎了我这个身体的接受范围,所以在我自己的床上躺下时,更是无法无天的呼呼大睡。
意识渐去前,我还在祈祷着可以在梦里遇上撒拉这个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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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大半日后醒来,记忆里没有半丝残存的梦境,想来撒拉的实习期还没过,来去之间不是那么的自由。
“阿裳。”揉了揉额头,我唤了声。
“太后。”阿裳就在内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守着。
我支起身,看着纱缦外的窗子,太阳又快下去了。赫然间,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忙问去,“本宫归来的时候可有服药。”我当真是迷糊了,这一觉睡起来都不记事儿了。
阿裳应答着:“太后,您一回来就歇下了,今日的药还未服。”
我掀了纱缦,朝阿裳看去,口气有些急躁,“快去给我端来。”
药就搁在案上,还可看到冒起的阵阵热气,想必是我睡着的时候一直不间断的送来,阿裳办事果然令人放心。服药之前,遂又问了句:“将过十个时辰再服此药,可有影响。”
阿裳毕恭毕敬的应着:“回太后,带下医说,十二个时辰之内服药,可保无恙。”
我点了点头,遂安心服药,只是喝了一口,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眉头皱起,睨向阿裳,“今日这药味儿怎与往日不同。”
阿裳一惊,砰的一声双膝着地,伏首道:“太后息怒,戎王说太后近来气色不好,这便命奴到医官那儿取些补血养气的药来,奴知太后一向不喜服药,这便自作主张的将补药混进了汤药中。奴逾越了,太后恕罪。”
我又低眼看了看手里的药碗,没了甚脾气,缓了语气,“起来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可以允人权力,但绝不允许背叛与隐瞒。阿裳自是知道我的脾气,她知道忤逆我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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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镜中人,我不禁伸手左右揉抚着脸颊,夷这些日子把我折腾的,这形容果然是憔悴了不少,看来这进补是必须的。
阿裳在身后悉心的替我梳头,盘髻,安静的未吭一声。
“昨晚可有何人到访。”阿裳既没向我说,那就是一夜平安,可我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了。
阿裳边将发簪定好,边说:“大王遣了常侍来问太后安。廷卫来报说是宫门前有一名唤向寿者,声称是太后的祖家人,直嚷嚷着要见太后。”
“哦。”我拉长了声,“那后来呢。”
阿裳将我扶起,往外头走,继续说:“奴未曾听太后说起过有这样一位亲威,就命人将他打发了。”
我转目思索着记忆深处对芈八子族谱的印象,向寿——
脑中一个灵光闪过,我终于是想起来了,向寿的父亲乃是芈八子同父异母的哥哥,向寿也就是芈八子的外甥。
正待叫阿裳去找向寿的时候,殿前传来了廷卫的禀报声,“太后。”
我寻声看去,躬身抱拳的人是内廷卫长,我吱了声:“何事。”
廷卫长直起身,禀道:“宫门前来报,昨夜那个名唤向寿的人又在嚷嚷着要见太后,宫卫恐其滋扰内廷,已将他扣下。属下特来请示太后,应当作何处置。”他们善知处事之道,这人要真是我的亲戚,他们只是扣人,也不至于太过得罪于我。我若说不是,他们回去再将其揍打一顿哄出宫去便是。
“把他带到本宫这儿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自家外甥有何能耐。转念吩咐阿裳:“去将魏将军请来,就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