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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的手拂过眉峰,“这半年,我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换你回来,看来,还是我对了。”

“不,你错了。”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双眸逼视着他:“这是你的江山,你为何要如此糟蹋?”

“江山?”他嘲讽地一笑,低眸半晌沉声道:“我要它何用?”

梦澶的脚步顿住,隔着一双泪眼将他望着,哽着嗓子问他:“赵景瑜,究竟怎样你才肯收手?”

他的笑意冷在嘴角,放下手起身走近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嫁给我,我便停下这一切,做一个良君。”梦澶抬头看着他默然半晌,赵景瑜又继续道:“你不是说要替我守这万里江山吗?那就嫁给我,怎么?连这都做不到,那还……”

“好。”她兀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音色恻然如被撕裂的帛锦:“景瑜,我做得到。”

三日后,郑君大婚,迎娶其师梦澶为后,国人大惊,纷言:危难持,国欲倾。

那日一身大红喜袍的赵景瑜推开殿阁门时,同是着了喜袍的梦澶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低眉看着指尖,精致的凤冠在幽幽烛光下金光闪闪,衬得她的肤色更是雪白,只是那雪白之下却是久经风沙的粗糙,塞外多风沙,她在那里待了半年皮肤自然也受了影响,不再如十七八岁女儿家的细腻。赵景瑜挥手教一旁站着的侍婢退了下去,一声轻响后殿门被和上,偌大的寝殿只剩他们二人,在大红的锦烛和惨淡的光色下相顾无言。

赵景瑜上前几步坐在她身边,端起手边的酒杯递到她跟前,笑道:“听他们说,大婚之日是要喝这杯合卺酒的。”梦澶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半晌,才伸手去拿杯盏,赵景瑜却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不让她接走,“你真的连看孤一眼都不肯么?”

两个人的手都僵在半空,空气中安静得只听得到更漏声声,半晌,梦澶终还是抬眸望向他:“如今这样,陛下都满意了吗?”

赵景瑜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大红的锦被之上,床前帘影剧烈地晃动了几番,梦澶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里间的酒水顺着杯口流了出来,湿了一地。他的手撑着锦被陷了一角,俯身看着她,“我不满意,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何始终不肯?难道在你心中我一直不敌那个裴轩?”

梦澶嘴角绽出一点薄凉的笑意,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眉峰,轻声道:“你的身体里有我一半的血,这个理由,够不够?”赵景瑜的身子瞬然僵住,睁大眼睛将她望着,梦澶不管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当年你受了裴轩的四十棍差点死掉,是我给了你一半的血你才能活到如今,景瑜,我是你师父,又有一半的血在你的身体里,算是你的半姐,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不能嫁给你?”

半晌,压在她身上的赵景瑜扯了扯嘴角,将她额上散乱的发丝拨开,暗哑着嗓子问她:“你以前也同我说过在我昏迷时你未离开山洞半步,师父,你说我该信哪个?”

“那陛下觉得自己该信哪个?”她眼中露出嘲弄的笑意。

赵景瑜伸手覆上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倾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哪个都不信。你有这么多的理由,却没有一条是不爱我。”说罢偏首欲吻她的脸,梦澶兀地将头偏了过去躲过他的吻,眉间泛着厌恶之意,只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景瑜,我真后悔当初带你走。”

大红的龙凤对烛忽地摇曳了两下,更漏一声一声清楚地穿过薄薄烛光迢递而来,锦绣罗帐下赵景瑜的唇在她的侧脸不过咫尺处,却终未再落下,良久,他凄然一笑,“我也后悔,当初跟你走。”语毕他幡然起身,手撑着床桅剧烈地咳嗽起来,梦澶起身看着他,眸中不再有刻意装出的厌恶,手在自己未察觉时就已抚上他的背:“你怎么了?景瑜。”

赵景瑜推开她的手,捂着嘴兀自起身向外殿走去,脚步迷乱,梦澶忙跟了上去,只见他身子突然顿住,慢慢拿下捂着嘴的手,那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沿着指间落到地上。“景瑜!”梦澶疾步抱住他昏倒的身子,两个人的脸在烛火下一样惨白。

赵景瑜推开她的手,捂着嘴兀自起身向外殿走去,脚步迷乱,梦澶忙跟了上去,只见他身子突然顿住,慢慢拿下捂着嘴的手,那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沿着指间落到地上。“景瑜!”梦澶疾步抱住他昏倒的身子,两个人的脸在烛火下一样惨白。

宫中医师来为赵景瑜把了脉,轻车熟就地开了药方,宫殿的长廊中梦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医师,“陛下这个样子是第几次了?”

“这……”医师犹豫着不肯相告,跪在梦澶面前道:“老臣曾答应过陛下保守秘密,恕老臣实在不敢告诉王后。”

“如今这个.还是秘密了吗?”她蹲下身看着他,衣裳委在冰凉的地面,冷声道:“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老医师吓得连连求饶,忙说:“陛下这个样子自王后离开京都后就一直反复,粗粗算来也有十多次了。”老医师跪在地上低着头,蓦然看见面前的地面被水滴打湿了一块,随后传来梦澶恻然的声音:“你先回去罢。”

语毕她直直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回走着,被风卷起的帷幔轻轻扫过她的脸颊,湿了一片。

郁沉的天空开始飘下雪花,纷纷扬扬地洒满了整个王都。赵景瑜与梦澶的这六年,像是一首急转而下的曲子,先前的美好只为了最后的悲调做铺垫,让这悲更悲。我记得琴卿的《尽心上》亦是这般,上部阔大炫目如一场盛世烟花,铿锵中记录的是楚国的繁荣胜强,下部早已遗失,我只听那些有幸听过琴卿亲手弹奏过的大夫说过,下部百人中能听出百种不同的味道,但却都是悲伤的基调。

那夜,夜雪霏霏,悄无声息地落了瀛州城一夜的洁白。梦澶一直坐在昏迷的赵景瑜身边,头懒懒地靠在床桅上,与他十指紧扣,目光在他身上片刻也不肯离开。大红的帷帐未来得及换下,衬得他二人脸色苍白若纸。

她俯下身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绵绵如江南春雨:“那五年间你时醒时睡,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变了呢?”

“景瑜,不是我不想嫁,是不能嫁。”她睁大眼睛看着床前微动的珠帘,泪水从眼角一路滑下消失在锦被上,“明日,我就要走了,不知此生可还有缘再见。。”

她双目微阖,靠在他肩上安静地睡着。

次日天光微明,梦澶换上一身剑客服饰离开郑宫,策马向南方奔去,一袭玄衣如初见时那般纳尽风化。她停在一座破旧的茅庐前,拂掉落了满肩的雪,上前轻叩柴扉。

开门的是一个玄衣男子,是她的师兄裴轩,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显然谁也没预料到,她侧过他的身子向里看去,问道:“隐山老人呢?”

听到她的声音后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里屋走了出来,声音幽幽传了过来:“你终于来了,梦姑娘。”

她侧过裴轩的身子走了进去,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低眉对那老人道:“五年前您曾帮我救过景瑜,现在,也请帮帮我。”

“梦姑娘。”隐山老人捋捋白花花的胡子,“五年前老朽就同你说过,换血救命之法并非长久之计,你偏是选了那个。”

“那时,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呆久一些。”她跪在隐山老人跟前,“我记得您说过,我眉角的印记是姬氏子女才有的标记,求您能让我入祭。”

我胸膛忽地一跳,那印记竟然是姬氏子女的标记,那这么说我也应是……我正震惊这那边忽然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行!”裴轩脱口喊了出来,疾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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