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这辈子行乞,拳脚相加过,也被棍棒教育过,就是没有背着明晃晃冒着寒意的玄刀架过脖子。当即就吓得尿失禁,胯下一片黄,惊恐之余连连磕头:“大人,我不知道啊大人,那人来时已是后半夜,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我不认识啊大人。”
见这样都没能说出点东西,怕是真的不知道了。骆明哲看了一眼自家大人,收回了玄刀。孟知行道:“不干净的银子都敢收?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老乞丐才停下来,听到这话又开始磕头:“小人知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头磕的发出阵阵闷响,孟知行轻叹口气,挥挥手让他离去了。
见刚有线索就断了,赵温玉不免有些泄气,看向考间,抱希望能有些线索。
而大理寺内,考生们围坐一团与自己相识的人窃窃私语。
有些人在猜测杀人者是为何,有些人在为庄列荀伤心失了个好弟子,但是更多人在庆幸,毕竟事不关己,而且扬州乡试解元死了,他们就少了个强力的对手。
而在人群角落,曹博远面色凝重,望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范锦尧寻了杯水端到他面前,见他这副模样便问道:“博远兄,你这是怎么了?”
曹博远肉眼可见的掩盖慌张,笑的有些苍白:“不知乐咏兄怎么样了,老师他……”
范锦尧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将手中水杯塞到他手里,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博远兄,与你无关之事,莫要放在心上,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曹博远我这水杯,温暖从手心蔓延至全身,他抬头看着肃立的范锦尧,笑着点了点头。
将最后一把刀具收回木箱,李时笙将白布拉上盖到头顶,从一旁骆明哲为她准备的水盆里拿出方巾擦拭沾染了血液的手。
孟知行与赵温玉上前,李时笙道:“死了不过半个时辰,死因是颈上伤口,看样子仅有一寸入体,由尖到粗。避开了主要血脉,直入喉咙。这种手法本不会立马致死,但是死者还中了毒。”
“什么毒?”赵温玉急不可耐问道。
李时笙落眼于他,得孟知行颔首后才继续道:“驱魂散,江湖上盛传的毒药,可是对药量把控极为严格,这次下毒的人显然不懂其药性,量不足以致死,但也导致死者出现幻想,自动规避了痛觉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可是同一人所为?”赵温玉还是很急切,他希望趁早破案,能不让赵景发火。
李时笙连续两次被打断,面色有些不悦。孟知行赶紧接过话茬:“致命伤手法精准,下毒却连剂量都把控不好。应该非一人所为。”
“可是…”赵温玉顿了顿,“春闱期间,考生不许离开大理寺,饭食也是同一用膳,为何会中毒呢?还有这位姑娘所说的致命伤,凶器又是什么?听她描述像是削尖了的笔杆。”
手掌来回摩擦,突然想到什么,这位世子殿下兴奋抬头,“考生入场随身物品都有登记!我这就去查查谁少了毛笔!”
说罢也不顾几人还有没有话要说转身就跑,李时笙看着有点好笑的背影,面无表情:“这谁?”
“庆王世子。”孟知行道。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