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恒心里痒痒,但深知现在并不是温存的好时机,很快,他身体又起了被蚂蚁啃咬般的异样,他及时将冼司然推了出去,然后将门狠狠关上。像极了刚玩完就抛弃女人的渣男。冼司然靠在门板上,听到里面撞击的声响,不免还是心疼,也顾不得里面是否能听见,她轻声道:“姜啸恒,等你身体养好,我们一起回沪城,我去找中医,把我自己的身子调理好,然后我们努力生孩子,女孩的话最好是像我,乖巧一些总归是好的。男孩就像你,立一番事业。”
说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充满着美好的期待。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她听到门边有轻微的动静,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不许你骗我。”
“我不骗你,但你要努力熬过这阵。”
冼司然眸中有晶莹的湿润,她语气哽咽,“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在等你,你要扛过去,知道吗?”
里面沉默了三秒,随后传来姜啸恒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喊她,“姜太太。”
冼司然轻轻应了,耳根却攀上一丝红霞。他说:“姜太太,我真爱你。”
她说:“姜先生,我也爱你。”
两人的心彼此相连,即便是隔着厚重的门,都没能阻挡他们之间的爱意。姜啸恒偶尔还是会发作,甚至难忍到撞墙,他的身上青紫一片。冼司然心疼,等他平静下来,她会捧着他的脸,轻柔地吻着他的唇瓣。不带一丝情欲,只剩下两个人的温存。姜啸恒疲惫得精神恍惚,却仍旧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吻他的女人,是他的太太。搂住冼司然纤细的腰身,姜啸恒干燥冰凉的唇瓣划过她细嫩的肩头。冼司然身子微微一颤,抬手抚摸姜啸恒的脸,“扛归扛,不要再折磨自己,不然我会拿根绳子把你绑起来。”
“怎么这么凶?”
姜啸恒抱住她的腰身,慢慢收紧。“因为我不高兴。”
“不高兴就要虐待丈夫?”
冼司然转过身捧着他的脸,“你让我心疼,我心里不自在,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想伤害自己,先问问我乐不乐意。”
姜啸恒心中悸动,用力吻她,半晌,他松开她,笑得红了眼眶,“这么霸道,那姜太太什么时候宠我?”
俏脸微红,冼司然将脸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等回沪城,我天天宠你。”
“看来我以后要多吃一些大补的东西,不然可能满足不了你。”
论脸皮厚,冼司然甘拜下风,她实在听不下去,抬手扯着姜啸恒的脸皮,“不许再说。”
两个人厮闹在一起。他们就在一楼,华西亭住在二楼,他从来听不到一楼的动静,但每当看见冼司然从姜啸恒的房里出来时,她都是一副粉面含春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样惹人怜爱。只要她幸福就好。华西亭想守护这样的冼司然,她的快乐,只有姜啸恒能给。就在华西亭准备下楼做饭时,别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车响。脸色瞬间变黑,他走到卧室的阳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一排黑色的汽车。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群穿着武士服的东瀛人。男人打开车门,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赫然是金朝晚。他们还是查到这里。华西亭立刻下楼,给司麟打电话。挂断电话的后一秒,门被很粗鲁地撞开。华西亭眼眸微眯,眼中散发着淡淡的阴郁。金朝晚知道华西亭,毕竟当初利用华西亭来挑拨姜啸恒和冼司然,就是她做的。微微一笑,金朝晚道:“少帅应该在这里吧,我想邀请他去增田府做客。”
“不好意思金小姐,少帅他身子不太好,可能不方便见客。”
华西亭声音很淡。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金朝晚已经得罪姜啸恒,自然不想再惹怒华西亭,但今天她必须把姜啸恒带走,否则让姜啸恒这匹恶狼回到沪城,说不定要翻出什么风浪来。她下巴微微扬起,那群武士立刻展开了搜索。他们人多势众,华西亭无法阻挠。可他并不慌张。就在那群武士想要对着姜啸恒的房间破门而入的时候,外面又发生了一阵骚动。很快,一群端着枪的士兵走了进来,他们排成两队,而后,一个高大沉稳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司麟。“金小姐。”
中年男人走到金朝晚面前,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肃杀。金朝晚弯起眸子一笑,眼中却充满浓浓的警惕,“什么风把司先生吹来了。”
司泓冷哼道:“风太小,吹不来我,我只是被金小姐您这阵仗给吸引过来了。”
“是增田先生要求我过来抓人,司先生这样身份的人,可别失了分寸。”
金朝晚面色微寒。司泓面容冷酷,“你为你的义父而来,我为我的女儿和女婿过来,看来今天得弄个鱼死网破?”
金朝晚猛地愣住,什么女儿和女婿?她可没听说过山城督军司泓还有女儿。一个大胆且不好的想法从心里钻出来,金朝晚眯着眸子,审视地盯着司泓看。他虽然人到中年,但仍像不到四十的模样,抛开他冷酷的模样,他的眼睛好看极了,是一双很标准的杏仁眼,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而若把这双眼睛放在冼司然身上,也并不违和。金朝晚全身发冷,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司泓不把金朝晚放在眼里,直接越过金朝晚,跟着华西亭走到那间房间。华西亭也十分震惊,只是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轻轻推开门,司泓刚看到冼司然的脸,眼眶瞬间发红。根本不用去想,这就是他十多年前丢失的女儿,她还活着。司泓缓缓走到冼司然面前,已是老泪纵横。在冼司然和姜啸恒错愕的表情下,司泓直接把姜啸恒拱到一边,紧紧把冼司然抱在怀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