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修,居然是赵明权的乘龙快婿?”这个消息令萧誉很是意外,毕竟来了同州这阵子,他经常同二人打交道,却从未听二人以翁婿相称过。
“他们竟敢可疑欺瞒本王!”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萧誉不禁有些被人戏耍的不快。
但魏念晚却摇了摇头:“其实地方的官场上常有裙带关系,往往这些关系不会主动摆到台面上同人道,但倒也谈不上欺瞒,若殿下正好问到了,想来他们也会大方承认的。”
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萧誉便不再气恼,只问:“那晚姐姐打算如何?可是要直接拿了那个陆无修?”
“我们拿人于理不合,难免会落人口实,此案还得交由赵刺史来审理才显得公正。”
既然话已说通透了,魏念晚便将自己的所求直接说了出来:“其实我是想请殿下先不戳破此事,但以我与郑姐姐的私人情谊为名,请赵刺史亲审此案。”
“我明白了,晚姐姐是想让赵刺史抽丝剥茧,自己发现自己的这个好女婿做下的这些事!”
魏念晚点点头:“其实这也是对赵刺史的一番考验,若查明真相后他能大义灭亲,便证明他是一位清官好官,同州城在他的治理下自会越来越好。可若他发现此案与自己的女婿有关,便行包庇之事,那么连根拔起又何尝不是同州百姓之福呢。”
听完萧誉便觉极有道理,爽快应下此事,便亲自去见赵明权。
往日有事只需严公公来递句话,这次却是破了天荒,璟王殿下亲自来了!赵明权只觉惶恐,听长随一报,便赶紧整衣理帽,急步迎出去。
璟王亲至,自不必像其它人求见刺史那样在外头等着,下人直接恭恭敬敬将人请入书房奉了茶,等赵明权赶来时,萧誉已闲适地品起了香茗,而魏念晚也坐在他的一旁,端着一盏茶。
“下官见过璟王殿下!”赵明权向萧誉见礼。
萧誉便道:“本王已在刺史大人的府邸搅扰多时,抬头不见低头也会见,刺史大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是。”赵明权直起身来,又忙探问道:“不知是何要紧之事,竟劳动殿下亲自走这一趟?”
“刺史大人可听闻了昨夜鬼市北边巷子里的那场火?”萧誉开门见山地问。
赵明权怔了怔,看了一旁的魏念晚一眼。他虽知那郑氏与魏女傅素以姐妹相称,关系匪浅,却没想到璟王殿下会亲自过问此事。
不过既然问了,他便得如实回答:“回殿下,下官知晓,昨夜的那场火共烧死六人,其中包括与魏女傅相识的那名妇人郑氏,以及郑氏四岁的幼子,的确是令人唏嘘扼腕。不过此事下官已交由陆别架去办了,相信定会还死者以公道。”
“那不知案子进展如何,陆别驾那边可有了眉目?”萧誉再追问。
赵明权琢磨了下,才道:“其实说是案子,案情却是再简单不过,陆别驾连夜便带人去现场勘查过,发现起火原因是郑氏忘记吹熄床头点灯橱上的灯烛,以致夜间风起吹开了窗扇,灯烛打翻在地,引燃了床帐所致。”
“请问刺史大人,这些论断可是陆别驾亲口所述?”一直沉默在旁的魏念晚蓦然开了口。
赵明权抬眼看看她,又看看璟王,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是明显觉得这种案子妇人不应随意过问,哪怕她是璟王的女傅。
魏念晚自是看出他的意思,便示弱道:“想必刺史大人也知晓,我与郑氏十分投缘,素以姐妹相称,如今发生了这等惨剧,她无其它亲人可以来过问,我今日便以郑氏妹妹的身份来询问几句案情,不知是否可以?”
不待赵明权表意,萧誉已扭过头去万分感慨地道:“师傅,誉儿蒙您教导而明事,您在誉儿眼中如同家姐,郑氏既是您的亲人,自然也算誉儿的亲人,相信赵刺史定会秉公办理此案,还郑姐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