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太医院的人抬回了寝殿,姜宝玉这个始作俑者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因为及时发现受伤的皇帝,被水漓歌嘉奖,叫人好好地送回了尚服局。
为了不叫爱妻知道他在新婚之日还想着前妻,皇帝也只得吞下这个哑巴亏,巴巴地看着姜宝玉离开。
只是看见水寒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朕这辈子栽到你姐姐手里也就罢了,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朕还是要劝你一句。
那个娃娃要不得,她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将来肯定又是一只母老虎。”
水寒舟瞥了一眼皇帝,他因着摔伤了脸,经太医处理后,脸反而更肿了,这会儿被纱布包着,只露出半边脸来,实在是叫人没眼看,甚至直接把水漓歌给气走了。
要不是瞧着他可怜,水寒舟也不会在此多留。
可他竟然还有闲心说姜宝玉的坏话,挑拨离间吗?
“人家好心救你一命,没捞着你半句好话,怎反还管起闲事来了?”
“救朕?救朕?!”
皇帝一个激动,腰疼得打紧,复又只得收敛了气息,哎呦哎呦地说道:“罢了,朕大人有大量,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倒显得朕小气了。可你不能这样没良心,要知道朕落得今日这个田地,你得负全责!”
“大家休要无理取闹,您自己管不住嘴,饮酒跌倒,关我什么事啊?”
“朕不管!总之你要不负责,朕还找那娃娃去!”
“你!”
水寒舟气的脸红,皇帝却只管把他手拉过来,安抚着说道:“你也别激动,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丞相今日携家中女郎来观礼,对你夸赞有佳,你若能抽出空来,平日也多往丞相家走动走动?”
水寒舟将皇帝手一甩,立时又叫他疼得嗷叫两声,他自己则退到台阶下,对皇帝躬身行礼道:“科举在即,心无旁骛。”
“考不上也不要紧,想要什么官职,朕赐给你便是。”
“草民年纪尚幼,谈及婚娶,为时过早。”
“只是见见,又不约定什么,何必担心?你若不喜欢,还有旁人可见,神都贵女随你挑选。”
水寒舟瞪了一眼皇帝,皇帝却假装没瞧见,将头别了过去,还哎呦哎呦地喊疼。
水寒舟只得沉一口气,咬牙道:“南方梅期将至,草民日前读《山海经。水经篇》时,想到一种新的排水方式,可解南方水患之忧,正欲修书献与大家。”
皇帝闻言,竟然不顾疼痛直接坐了起来,脸上难掩兴奋地说道:“丞相家的那个女郎朕替你瞧过了,虽知礼数但却气质不佳,实在配不上你,你便无需理会丞相,专心修书吧。”
说完,他还立即打发水寒舟回去写书,恨不能明早就下枕边看见似的。
水寒舟却只是不走,冷着一双墨眸,很认真地看着皇帝,半晌方道:“大家方才说得对,那丫头半点亏也吃不得,所以大家最好也不要做让她吃亏的事。”
皇帝一想到姜宝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也知道水寒舟这是威胁他呢,警告他别想找机会去给姜宝玉穿小鞋,不然他这个水利新作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修出来了。
偏偏他大燕人才济济,却始终没有比水寒舟更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