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二道:“总该有个办法……”忽然一阵得得蹄声传了过来。
大伙儿循声一看,只见小路的那一头来了一匹小黑驴,驴背上驮着一个跟阴佩君差不多的大姑娘,梳着辫子,一排刘海儿,柳眉凤目,脂粉不施,一身合身的长白裤褂,衬托得她纤秀婀娜,艳丽无双。
查九姑惊叹说道:“没想到这儿会有这么美的姑娘……”
姑娘也直往这边打量,娇面上充满了讶异神色。
商二道:“冲这边儿来的,只怕是……”巴三冲他递了个眼色,他立即住口不言。
小黑驴来得极快,说话间已然到了近前,大姑娘一拍小黑驴,小黑驴立时停了下来,大姑娘一拧身已自驴背上跳了下来,望了望众人道:“诸位是……”
话声清脆甜美,煞是好听。
阴佩君上前一步,含笑说道:“容我先请教,姑娘是……”
大姑娘道:“我姓余,这儿就是我的家。”
阴佩君美目一睁,道:“姑娘可是余百晓先生的……”
大姑娘道:“那是家父。”
阴佩君道:“原来是余姑娘当面,恕我们眼拙。”
大姑娘道:“好说,诸位是来……”
阴佩君道:“我们是来拜访令尊余老先生的。”
大姑娘眉锋微微一皱,摇头说道:“诸位来迟了,家父昔年遭逢变故,性情大变,多少年都不见外客了。”
阴佩君道:“我们知道,可是我们有件事非令尊帮忙不可。”
大姑娘“哦”地一声,美目凝望着阴佩君,讶然说道:“什么事情非家父帮忙不可?”
阴佩君道:“我们要找个人,不知道这人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只知道这人的像貌特征,因之来求令尊指点……”
大姑娘道:“诸位要找的这个人,是武林中人么?”
阴佩君道:“是的,据说他在武林中还是个挺有名气的人,一身武功相当高强。”
大姑娘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人的像貌怎么样,有什么特征?”
阴佩君道:“姑娘也熟知武林中人么?”
大姑娘道:“家父空闲的时候常跟我谈些武林中事,武林中事必然涉及武林中人,姑娘说给我听听,也许我知道这个人。”
阴佩君道:“差不多近二十年前,他是个喜欢穿黑衣的书生,人长得俊美洒脱,只是他一脸的冷肃之气,正眉心处还有个疤。”
大姑娘脸色忽然一变,道:“你们要找这个人干什么?”
阴佩君清清楚楚的看见大姑娘脸色有异,她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考虑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实话实说了:“不瞒姑娘,我们跟这个人有血海深仇。”
大姑娘“哦”地一声道:“你们跟这个人有血海深仇,是……”
傅少华道:“近二十年前,这个人勾结‘血滴子’杀害了我的双亲,毁了我双亲创立不易的基业。”
大姑娘眉梢儿微微一扬,道:“他死有余辜,不瞒诸位说,这个人我知道,而且近二十年我也常见他,只是我要告诉之前必须先禀知家父,征得家父的同意,诸位请在这儿稍等等,我这就见家父去。”话落,牵着小黑驴就要走。
阴佩君伸手拦住了她,道:“不瞒姑娘,我已经见过令尊了。”
大姑娘微微一怔,讶然说道:“姑娘已经见过家父了,家父已经近二十年没见外客了,怎么会为姑娘破了例?”
阴佩君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过去敲门,贵管家就让我进去了。” 大姑娘诧异欲绝地望着阴佩君道:“他怎么敢擅做主张,就是他敢擅做主张,家父养的那两条狗也绝不会让生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