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帮你吧。”张渡很执着,手拿上那只凳子,力道都有些狠。
迟三穗有点烦,别说他们可能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可能这样一个劲抢吧。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搬个凳子而已。
“松手。”身后的少年穿了身黑色机车夹克,手上拎着一份帕尼尼和豆浆,耳机里还塞着个白色耳塞。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渡了一层金色,那双微微上挑着的眼睛笑意全无,甚至肉眼可见不耐烦。
沈妄走过来接过两张凳子,把早餐递给她,侧头对张渡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沈妄的,别碰。”
也不知道是说凳子,还是说人,话语不轻不重的,砸得张渡一阵恍惚,再抬眼看,两个人已经并肩进了礼堂楼的大厅。
两道背影看上去十分和谐,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才一会儿不在,就要跟别班的人跑了?”
“什么啊,都不认识他。”
“凳子,谢谢了。”
“早餐,谢谢啦。”
大礼堂一般只有元旦举办晚会时才会有人问津,空旷且凉快。
用的是老式退休了的木桌,桌子上还遗留着上届乃至上上上届学长学姐们的图画文字,什么“考试不作弊,放你妈的屁。作弊不要慌,逮到就装茫!”
还有友情提示“据说交白卷可得三分,那叫卷面整洁哦~”
“”
迟三穗很幸运分到一张表面看起来还算干净点的桌子那,按s形排位,沈妄坐在她右边后一点的位置。
礼堂人杂,又大都是些不怎么学习的人。但她托了沈妄的福,周围这一块突然变得安安静静,一直到监考老师带着卷子过来。
考试就算开始了,也有人进进出出上厕所。老师一般不怎么管这些,毕竟最后几个考场,都高三了还不认真的话,鹌鹑窝里也飞不出什么金凤凰。
迟三穗从落座起,后面的男生就一直小幅度地踹她凳子,还挺有节奏感地动次打次,她严重怀疑是不是考场太小限制了他一颗想做□□r的心。
她稍稍侧了个头,尖细小巧的下颌睥睨他,嘴形微动:“同学,别动我凳子。”
那人微微一愣,看着迟三穗的后脑勺呆住了,还挺漂亮一姑娘。
霜白细长的脖颈,柔顺弯弯的发丝,他鬼迷心窍把手伸向了她的脖子。
迟三穗今天穿的少女背心是挂脖式的,眼看手就要摸到那根带子,身侧凉凉出了一声“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