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真如身体僵硬没有动作。阿拉丁嘻嘻一笑,“虽说我喜欢女人自己脱,但要是女人实在太矜持,我也是可以效劳的。”
“王。”白真如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士可杀不杀辱。若是王欲辱我,不如赐我一死。待我死后,王自会知晓我的清白。”
“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清白也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抢了我的东西,杀了我的爱人。”说到爱人,白慈的眼睛湿润了些许,她硬生生将泪意忍下去。“是不是觉得我们要你带路,所以不会杀你,你有恃无恐?我不需要杀你,只要打断你的腿,扒光你的衣服,外面有个畜生荤素不羁,一定很乐意拿你出出火。在这个没有医生,没有仪器的环境下,你以为你能活几天。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脱。”
白真如看了海塞姆、阿拉丁和伊萨一眼,再次拜倒。“请王赐我一死。”
“好啊,那就如你所请。”
“阿慈!”
“小姐!”
海塞姆和白净识同时出声。
要说在场的人谁最在乎白真如的生死,要数海塞姆和白净识,前者要找帖木儿汗,完成家族任务,后者要救净土、女王。在庄申失踪的前提下,他们对前往净土毫无头绪,只能依靠这个白真如。白真如可以缺胳膊断腿,但是她不能死。他们知道庄申对白慈的重要性,也不会怀疑情急的白慈会做出要人命的事来。
白净识劝道:“小姐,她是你的大将军,不会对小申不利。而且她是个女人,你要在她在大家面前脱衣服,实在不妥。若是她死了,搜不到你的东西,岂不是叫她蒙冤。小申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样。”
海塞姆笑说:“白嬷嬷说的是,白将军顾忌的是我们。我可不想看那么辣眼睛的东西。小芷还小,也不要让她看。阿拉丁,伊萨,我们先出去。”
白慈没松手,眼看着被点到名字的人和白芷一起出去,隔断空间里只剩下三个白姓女人。
“好了,将军,请吧。”白慈牵记庄申,半点耐心全无,不想陪她磨洋工。要不是她尚存庄申活着的希望,并不介意送这个祸害白将军去死一死。
男人们既已离开,白真如再不忸怩。她也不站起来,就跪在那里,自行脱衣,脱到只剩下裹胸与贴身内裤方停。
白慈没有让她停的意思,眼见白净识已露出几分不忍,她冷冷说道:“你不知道裹胸、内裤里最能藏东西吗。”
白真如只得将最后的遮羞布除去。她闭上眼,倔强地说:“王,我并无藏私,你可满意?”
白慈真真将她从头看到脚,越看越是心凉。“庄申不见了,我有什么可满意的。白将军,你穿衣服吧。”
一件件脱下来,一件件穿上去,等白真如穿好衣服,只剩下满是歉意的白净识。“白将军,实在对不起,庄申是阿慈的命根子,她们历经坎坷才在一起,现在庄申这孩子不见了,她难免失了分寸。请你,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赔罪。”
“白嬷嬷?他们唤你白嬷嬷,我便一道这么叫了。庄申善良可亲,别说是王,就是我,也为她担心。我不会怪责王,君君臣臣,身为臣子理当为王分忧。”
她这般大度,叫白净识顿生好感,眼下庄申失踪,二人不好磨蹭,待收拾停当后,海塞姆已将剩下的人统统召集在一起。除了白净识、白芷、阶下囚苏里唐和守营地的伊萨,其余六人分成三组,分头去找庄申。
海塞姆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问白真如,“白将军可愿与我们同往?”
白真如道:“那是自然。卫城地形简单,并无多少岔路,只消分成二组即可。”她毫无芥蒂,将隐蔽处、险要处一并说与众人知道,提醒大家小心注意,自己则随海塞姆、白慈与艾山,四人结成一组,顺路下行。
二个小时之后,两组人回到高台,无一所获。
在白慈的要求下,他们又在高台搜罗一番,不见丝毫痕迹。
一日一夜的折腾,耗尽体力,大伙儿已是疲惫不堪,海塞姆决定,先回去休息,等天亮后再搜寻一次。
白慈落在众人最后,眼神没有焦点,茫然地散乱在凄冷的夜空。
小猴子不见了。
她的心一如这冬夜一般寒凉。
“阿慈,先回去吧。”海塞姆劝道。“天亮了好找一些,我们再找。庄申她,她不会有事的。”
“她是个小姑娘,夜里那么冷,外面那么多尸体,她怎么会没事。”白慈声音发颤,带上了哭腔。
“她聪明伶俐,身手也好,没见到人,我们也没见到尸体,是不是?都说亲近的人之间会有感应,你有那种她已经不在的感应吗?”
“没有。”白慈怒道,“她一定活着。”
“她一定活着,只是在某个地方。这地方那么邪门,或许她触碰到机关,将她送到王城里了。等见到她,我替你打她屁股,叫她乱走乱摸,让你担心。”
“谁允许你打她屁股,要打也是我打。你说,你是不是对她有企图?想也别想,她是我的,我的。”
白慈的反应在海塞姆意料之中,他笑说:“是是是,她是你的,你打,我给你递棍子,好不好?”
“拿鞭子。”
“好,给你准备鞭子。”
回到寺庙里,白慈恢复平静,至少在面上,已看不出方才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