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琦站起身来,欠身道:“唯请太后娘娘保重凤体,长命百岁。”
裴行昭唇角缓缓上扬,“哀家会的。你回去吧。”
元琦犹豫了一下,行礼告退。
阿妩不解又心急,等人走后咕哝道:“怎么只问这些?”
裴行昭笑道:“那还问什么?问我何时死、怎么死的?然后防患于未然,这就开始寻医问药,或者干脆修长生道?”
“防患于未然总是有必要的。”
“怎么样的圣手,能比老爷子寻到的人更出色?”
“……”
裴行昭没正形,“只当闲杂人等咒我就成了,俗话不都说越咒越长寿么?”
阿妩给了她一个“你可快点儿给我滚吧”的眼神,又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啊,总该再盘问一些她所知道的事,而不是仍旧这么不以为然。”
“我还就是不以为然。不过,”裴行昭顿了顿,“这事情终归有些意思,知会韩杨、韩琳,派最善监视的人,日夜监视这个小姑娘,每日做什么、接触过谁,都报给我知道。”
阿妩称是而去。
杨攸过来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双眼中似是燃烧着无形的火焰。她交给裴行昭一份口供,“陆雁临签字画押的,招认的那名画匠的画像,她会帮忙画出来。”
裴行昭嗯了一声,把烫样儿收起来,接过口供看了看,关注的重点是:“徐兴南要挟你去长安,果然是廖云奇获悉后将计就计。”
“是。”
“陆雁临被画了不堪的画,才任凭人拿捏,廖云奇又是为什么?”裴行昭掸了掸口供,“唤人把他带来,我们一起审他。”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时近正午,锦衣卫将廖云奇带进清凉殿。他头发蓬乱,步履艰难,走进殿堂也不行礼,抿紧唇,静静站立。
两名锦衣卫跟在他左右,对太后行礼后,非常警惕地留意着他。
裴行昭也不急着盘问,敛目看着手里一份花名册。
阿蛮出去了一趟,又匆匆折回来,交给裴行昭一封信,用口型说:“帮主那边送来的。”
裴行昭看过信函,神色愈发松快。这一次沈居墨送来的消息,无疑是及时雨。她眉眼含笑地凝视着廖云奇。
廖云奇察觉到了,抬起头,坦然与她对视,目光不善。
“廖公子对哀家很是不满,因为被锦衣卫送进京城,还是入狱后受刑?”
“太后娘娘以为呢?”廖云奇反问。
“陆雁临已经招了,便是将你处死又何妨?”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裴行昭微笑,“自然不是。前前后后加起来,她被磋磨了十来天,但是心里有指望。可惜,她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
“对你用刑是我的意思。”杨攸睨着廖云奇,“你亲耳听到的,这会儿矫情个什么劲儿?”
廖云奇看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