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汇报演练,虞清仪是极不情愿的带兵做完的,她本以为厉衡不知道她的住处,她在结束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谁承想厉衡这一次盯她盯得死紧,眼睛就没移开过。
瞧见虞清仪在结束后要走,还没等她离开练兵场的大门,利刃便先一步拦住了虞清仪的去路。
但虞清仪态度坚决,她此番是不可能再跟厉衡有任何缓和的机会了,她遂神色犀利的道:“让开!”
而这时,厉衡已然来到了虞清仪的身后,探问道:“身体现在如何?可还有不适?”
他担心她会落下神经方面的后遗症,也猜测这个问题不会好的那么利索,需要每日坚持针灸和药浴。
但虞清仪却道:“纵是有不适,也都是拜你所赐!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凝儿,你这脾气究竟还要发多久才解气?外面有多危险你不清楚?跟本王回家吧,你皇兄的事,本王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不需要!”
说罢,虞清仪便绕开了厉衡,径直离开了。
利刃转头探问道:“要不要追?”
厉衡神色黯淡了一分:“追回来也没用,让她回去吧。”
他知道,她准是要回自己的寝宫了,这跟沈应舟不挨关系,现在的她实则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回到自己的巢穴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这一次,厉衡念在她伤势未愈的份上,没有逼她。
可虞清仪何尝不知道皇宫也不是什么安生地方,上次的巫蛊之术,谁也不能确定凶手是何人,但虞清仪知道,今夜那巫蛊之术可能卷土重来。
她遂一个人坐在床上,还不等症状出现便运功打坐,打坐不论是对于身体修复还是抵御邪术都是有利无害的。
这时,沈应舟同样担心她再次出事,已然来到了门前,但他深知虞清仪终究是个姑娘家,遂没有贸然进去探看。
倒是虞清仪率先发现了他,即便他不声张,她也开口问道:“何人在门外?”
“是朕。”
虞清仪一怔,全然没想到他一个皇上大晚上的居然会在门口看着她。
“皇上在外面作甚?”
“朕在想要不要找些侍卫看着你,免得上次那邪祟再来叨扰你。”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虞清仪已然推开了房门,穿着单薄的中衣毫不避讳的站在了沈应舟面前。
沈应舟猝不及防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的想回避,却被虞清仪指正道:“陛下,您可是当朝皇帝,总要有几分威严的。”
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应舟也佯装镇定的回道:“在你面前,朕不想当皇帝。”
“为何?”
沈应舟直言道:“你不会介意吗?前朝皇帝刚刚离世不到一年,新帝便站在你的面前……”
“我不会介意的。”
如果是虞清君的话,可能会十分介意,但她连国都不想复,那么这个位置早晚是要有人来坐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听说百姓对陛下十分满意,至少现在您是位好皇帝,我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好皇帝?听谁说的?朕倒是觉得自己失败透顶!”
虞清仪十分清楚沈应舟的处境,但她想说,她这个前朝公主对他都没有恨意,说明他做得十分出色。
见他烦闷,虞清仪提议道:“不如去院里吃些酒?我陪陛下好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