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能吃酒吗?”
虞清仪撇了撇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们都担心得有些过头了。”
见她有点小情绪,沈应舟忙道:“那朕就陪你吃两杯!”
说罢,沈应舟便差人叫来一些不算太烈的酒,他还是担心吃坏了她的身体,虽说她自己觉得没事,但她终究是昏迷了两个月,谁见了她能不担心?
但沈应舟十分享受跟她坐在月色下的院子里的时光,他直言回应了虞清仪的话:“你说朕不像个皇帝,但朕除了在你面前,处处不在竭尽全力的摆皇帝架子,这个皇帝,朕不得不当。”
“但在我面前,陛下却像个普通人。”
“因为……唯有你不会拿捏朕,不会跟朕耍心眼。朕在你面前,不必做戏。”
虞清仪沉默了片刻,她是有点想要利用他的心思的,但不严重,她只想借他的势力远离厉衡,甚至能公然站在厉衡的对立面上。
尽管她知道目前的沈应舟还做不到这些,但他有这份心,便能让虞清仪感到一丝安全感。
虞清仪吃了口酒,叹道:“陛下每天活得都很累吧……”
“嗯,太累了。尚且不知为何那么多人都想做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做个普通人活得舒坦。”
“陛下可以选个人帮您出谋划策的。”
一听这话,沈应舟更是感到无奈:“出谋划策?你说的是那个口口声声为了朕的江山社稷着想而三番五次害你的毒妇吗?”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她并没有错。”虞清仪同样觉得可笑,接着又饮一杯酒,“我是前朝余孽,谁没事留我一条生路作甚?还是杀了清净。”
“你可不能这么自暴自弃!”
沈应舟是少有的愿意让她活下来的人,况且还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在保她,但凭这一点,虞清仪便已然感激不尽了。
虞清仪遂道:“我敬陛下一杯。”
沈应舟怔了怔,但他打心底觉得她不能再吃了,他甚至不知该怎么劝她放下酒杯,可当她说到要敬他一杯时,他却怔住了。
和她的处境一样,这也是他头一次看到有人打心底认可他这个皇帝的存在。
不过,不出沈应舟意料的是,在吃了几杯后,虞清仪便有几分犯困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奈的自嘲道:“恐是真的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尽是浑说,你现在只是没恢复好,吃些药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虞清仪倒也没指望自己能完全恢复,她现在觉得自己能捡回胳膊、捡回双腿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她还敢奢求什么?
而沈应舟却是趁着她还没完全站不起来,提议道:“先回房吧,夜里风大,你现在也未必禁得住如此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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