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笑道:“不说两招,就是一百招,也敢硬架硬接,不信的话,我和你老人家,打下赌再打吧。”
杜一光仰脸大笑一阵后,道:“好啊,想不到徒弟和师父打赌决斗起来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打什么赌,你说吧,我是你的师父,你说得出,我接得下。”
梅香毫无考虑地说道:“以接你老人家多少招为限。”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要你行拜师之礼,但我教过你不少时间的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要我攻你多少招,我纵是无能之师父,也不用这样做,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一切听你的就是。”
梅香笑道:“你老人家既然这样看得起晚辈,我也不便违拗,晚辈若能支持十招不败,就请取消向各位报仇和联手夺取武林盟主之心,安安静静地在这岛上享受晚年生活,这个老人家能接受吗?”
杜一光仰脸一阵长笑后,道:“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不但不向各位寻仇,不插手江湖是非恩怨,并且约束我门下弟子,永不履中原一步,绝不做一件昧良心之事,从此洗手埋名荒岛,过自耕自食的生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十招之内败在我手下,又如何说法?”
梅香笑道:“晚辈若不幸败在你老人家手下,我在这孤岛上,陪伴你老人家终身,行吗?”
话声甫落,玉玲抢前一步,慌忙抢着说道:“梅香,武林之中打赌,不是儿戏的事啊,以你的功力,怎么能和他打这样的赌呢?由英哥哥代你和他对拆十招吧。”
桑逸尘看梅香刚才接下他两招之后,功力并不在阴阳老怪之下,而且梅香能支持十招不败,可以不流血不造杀孽,能把不可一世的老妖怪约束,倒也是一件睿智之举,万一梅香败在他的手下,干脆就把他击杀,也不是一个难事,所以他把梅香和他打赌之事,视若无闻。
这时,心中虽感焦急的还是俞剑英,虽然知道梅香身形灵巧,但要和阴阳老怪对拆十招,以梅香的功力来说,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他本想挺身出来,代替梅香出手,和阴阳老妖怪对拆,但他又怕二女生气。
玉玲这样一说,俞剑英急忙跃上前,笑道:“梅香,还是让我和他对拆十招吧。”
梅香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你和他对拆,胜负他都不能作数,这是我和他打赌,应该由我和他对拆。”
阴阳老怪大喝一声,道:“这场赌博,我杜一光占便宜啦,你就进招吧。”
梅香转脸向八臂神乞笑道:“义父,请你给我们记住招式。”
说完,又是一声娇笑,立即展开白发姑娘传授她的“迷离幻化”掌法,向阴阳老怪抢攻。
娇躯一晃,疾施一招“干奇百怪”,未见他怎样作势,却见掌力带着劲风撞到。
杜一光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等凌厉的掌法,在场两个怪杰的掌法,我都讨教过,看她出手掌式,和老叫化的路道并不同啊。”
一边思念,一边出手封架,立施一招“挥尘清谈”,卷起一阵猛烈的掌风,迎向激猛撞到掌力。
但掌力微微一接触,梅香的身形跃起闪到杜一光的左侧,又是一招“子虚乌有”,猛击过去。
杜一光手势还未撤回,又觉劲猛的掌风,从左方速疾撞来,急速向右横跨五步。
脚尖刚着地,猛觉掌风又从身后袭到,任你阴阳老见识广博,经验丰富,功力雄浑,对这等迷离幻化,奇奥莫测,如影随身的袭击,也感束手无策。
葺觉掌风接近背后,眼看旋身封架,已自不及,藉脚尖在地下微点之力,庞大的身躯,又向前跃去。
俞剑英和二女,见梅香展开攻势后,招势奇异难测,而且劲道又猛,心中非常奇怪,倒不知她这套诡谲的掌法,是从何处学来。
不说他们三人看不出梅香掌法路道,就是当今两个怪杰,也看不明白这套奇奥掌法,出自何门何派。
梅香连攻三招,就把阴阳老怪逼得手忙脚乱,不说出手还招,只顾闪避,也好像有点闪避不开的样子。
杜一光刚落地站稳身形,梅香又在他的眼前笑道:“我攻了你老人家三招啦,你只还了一招,算不算对拆啊。”
阴阳老怪,连声说道:“当然算,当然算。”说完,猛的一招“怒劈华山”呼的一声击出。
这一掌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激荡起一股旋风,震得枝飞叶落。
但见梅香娇躯一晃,未看清楚如何闪身,人却到了阴阳老怪的身后,娇笑一声道:“你老人家,暗运这样大的劲力,不怕伤势恶化吗?”
玉玲和剑英在她未动手之前,异常替她担心,看她几招打下来,不但不会落败,反而胜券在握,心中暗暗高兴。
杜一光被她这两句话一逼,只气得怒火万丈,蓦地一腾身,双掌又平胸推出。
他满腹杀机,出手就是狠招,一连劈出三招,只闻掌风飒飒,有如迅雷击顶,威势奇猛惊人。
但见梅香展开迷离幻化掌法,闪来转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轻轻巧巧的把这猛烈的三招让过。
突闻桑逸尘大笑一声后,道:“老妖怪,只剩下三招啦,老叫化看你大势已去,这场赌技已输定了。”
阴阳老怪连连劈出三招后,因运劲过猛,心中只觉气翻血涌,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来。
但他是一个非常好胜的人,这口气哪能忍得下,他不惜伤势恶化至死,也非和梅香拚到最后一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