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想法,是说娶为平妻一事。”
这话一出,在场好几人都愣了,孟晚棠再无法将自己的心绪极力压下,不敢置信地转头想从顾渊脸上得到否定的答复。
可她未能看见顾渊,反倒看见霓裳一脸慌乱,而后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了红热,在顾渊还未开口前,便支支吾吾解释道:“不、不是的,夫人,你别误会,大人与霓裳此前已是说明,只纳霓裳为妾,不会将霓裳娶为平妻的,如、如此霓裳便知足了,能陪在大人身边就好,不、不需为妻的。”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此前便已说明,是何时,是他们在隆安的那段时日,还是在归京的路途上。
顾渊前去隆安前后不过才两个月,他们在何处生了情,他们又是如何相处的。
前两日与顾渊的亲昵不知为何在此时浮上心头,胃里阵阵翻涌着,叫孟晚棠顿时脸色变得惨白无色。
顾渊闻言微蹙了下眉头,做戏为妾一事此前的确先与霓裳沟通过了,并且她也直言只要能抓住加害他们一家的幕后真凶,她并不觉委屈,愿意配合。
但霓裳这话,明里暗里听着总觉有些不对劲。
是因为家中人不知情提及的平妻一事吗,顾渊思及此,抬眸看向二嫂。
二嫂这头却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什么知不知足的,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了,既然子奕对你有意,如今祖母也在府上,这便为你们做了这个主,将此事给定下来,有何不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应声道:“子奕府上,也的确需得有个能操持家事的女子,霓裳自是不错的人选,也是子奕自个儿挑的,子奕便发个话吧,今日就可将这事给定下来。”
孟晚棠犹如一个透明无色的物体一般,分明就坐在桌前,开口说话的几人却无一人注意到她,老夫人口口声声说着操持家事的女子,就好似顾渊还未曾娶妻,她也不复存在一般。
如此明显的针对,孟晚棠只觉心头一阵刺痛。
孟晚棠心里很清楚,昨日一事她做成那般架势,他们心中自是带着怨气的,可若要以这等方式来报复她,未免太可笑了些。
孟晚棠心底冰凉,手指紧扣在一起,双唇也紧抿成一条线,不知自己还在隐忍着什么,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着顾渊开口否认,还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凌迟。
沉默之间,孟晚棠感觉到身侧有一道淡冷的视线向她看来,越过中间隔着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但很快,那道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屋内传来顾渊醇厚的低声:“那一切便按祖母说的办。”
啪嗒——
心尖好似有什么一直紧绷着的东西断裂了,每一片碎片掉落在心底,都化作了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了心头,刺痛得叫人几乎要喘不过气起来了。
孟晚棠猛地站起身来,如此动静,终是叫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来。
顾渊的面色有一瞬紧绷,老夫人也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唯恐她此刻怒极了当场大闹起来。
但什么都没有,孟晚棠只是微微福了身,声音很低,气息更弱:“各位,我身子不适,先行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