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见自家老板瞬间变了脸色,本想汇报有关项目的细节,便已经自觉闭嘴。
出差五日,其实工作算是趋近尾声。
李澜脑子里想了不下十种今辞接下来要讲的话。
“李澜,你暂且留在这里跟近收尾。”
“我需要提前回南城。”
果然,没猜对一个。
李澜道:“好的,今总。”
今辞连夜赶回了南城。
出机场后,驱车回去的路上,天气预报所说的雷暴天气已经快要下压整座城市。
不消一会儿,电闪雷鸣,暴雨疯狂砸下。
路况很差。
男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捏了捏眉心,绿眸中满是担忧。
其实,在回来前,他有提前打过小孩电话。
只是电话那端小孩表现得极为正常,因此他倒也不便多说什么。
万一,适得其反。
鹭洲。
桥生猛然从梦魇中惊醒,一身冷汗。
那些潮湿,荒芜,以及残骸般的记忆又顺着他的骨头爬了出来,如藤蔓,将他死死缠住。
心跳的剧烈震动令他抬手按压住泛疼的胸口。
雷声炸开。
桥生惊恐地蜷缩着抱住自己。
他甚至见到了那许久未出现的黑影。
企图将他拖拽溺毙。
他。
终究逃不开吗?
“辞哥哥。。。”
黑暗中,桥生哭腔微弱,像是被无形之物扼住咽喉。
渐渐地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今辞到家时,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甚至到达顶点。
他将被暴雨打湿的外套迅速解下,几乎是跑着去往卧室。
他猛地推开房门,适时一道闪电照亮室内。
只见桥生蜷缩着纤瘦身体,浑身颤抖不止。
“桥桥!”
今辞几步上前来到床边,他摁开夜灯,将小孩拢进怀里彻底包裹住:“桥桥,不怕,你看看我。”
桥生没有任何应答,杏眼空洞,流着泪。
片刻,男人便觉察出他在扼止自己的呼吸。
今辞指尖发颤,眸中蓦地泛起雾潮:“桥桥,我在的。”
“桥桥,我回来了。”
“桥桥,我们试着呼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