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敷落突然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是执迷我的选择,莫非你不愿跟我走?”
“不是不愿……”
屺泛殿外乌云密布,花妖神情窘迫的侧过脸,她来之前故意散落了妖气,如今影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敷落,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眼见沈墨珩的影卫们围了进来,敷落惊从地上站起,挡在花妖前面持剑抵御。
花妖却生出哭腔:“敷落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可以出卖我!”
敷落满眼痛恶,如坠深渊般从头到脚凉了个遍。
她惊忙环顾四周,好在来的只是影卫,若在沈墨珩赶来之前逃走,并不是没有可能。判断好地形后,敷落一跃而上母神屺泛氏石像的肩头,双手相叠举于面间,震动灵气化出真身,故意将长尾一卷,缠于石像颈脖之上。
影卫们见母神屺泛氏,不敢不敬,见敷落以石像威胁,更不敢轻举妄动。
而后,小夜貘狸嫌三味真火火候不够,又添紫薇天雷惩之力,顷刻间烧的屺泛殿烟雾缭绕,眼见这阵势,影卫们哪还顾得上抓妖,纷纷召唤各自法术灭火。
趁此机会,敷落留下石像之上的分身,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
入夜,玉藻宫。
轩辕沧泛几乎没有认出她。
几百万年了,他没想到还能再见云谣。
“阿谣太久了,原谅孤,真的太久了。”他激动的将她揉进怀中,属于少女的温度和体香让他安心。
却没想到一晃而过的锋利,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
“陛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
从噩梦中惊醒,神女千代正站在窗边,饶有兴趣的修剪着柏竹的枝叶。轩辕沧泛吃惊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他已贵为天帝,是天、人两界名正言顺的主宰,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不在南沁州陪父神,到这里做什么?”
听到他醒来的动静,千代轻松的转身,便见天帝已束冠换好仙袍,严肃正经的站在她面前。见此千代扬了扬下巴,眉眼藏笑:“听说陛下在阕舞坊下的网有了收获,今日特意前来看看到底捕到了什么好东西?”
原来是之前敷落得到观澜妖力的事。
“没有。”轩辕沧泛神色一暗,眉头拧成一个结。他对这个妹妹印象一般,却又不得不让她几分,于是气氛变得紧张微妙起来。
“陛下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越是谨慎,便越擅伪装,千代知道他在怕什么。
她不客气的走到矮桌后坐下,细嫩的手指划过桌上的书文,若有其意感叹道:“云谣当年那般伤了陛下,怎么陛下还想着保护她?”
沈玉川那妖徒来历,他都还没搞清楚,她倒是张口胡言乱语。更可笑的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云谣有情?真是越传越不像话!明明云谣和应龙的关系最不清不楚……
轩辕沧泛看不惯她自以为是,俯下半身冷笑的看着她:“就凭她破了观澜封印,你便认为她是云谣?孤倒以为这只是巧合。”
他的封印术不敌沈玉川,若是要解除结界,对厌辞宗来说并不是难事,更何况敷落是沈玉川唯一的妖徒。
可千代并不赞同,甩开长袖猛的站了起来,言辞犀利:“这还不够吗?观澜是冥界青鸟,一生只认主一次,都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