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点点头。“白起才醒悟过来师兄、先生一番苦心!请慰问先生。“白起知错,楚俘斩杀,白起定当谢罪先生!”
“先生几次感叹,弟子皆以学道之名,成就术业,实为贪享富贵名利。而激流勇退,专心侍道者,寥寥无几,反之,却把求死当成所以。”乐毅诚恳地看着白起。“一将功成万骨骷,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尤以功高盖主最为忌讳,师弟三思此语啊!”
白起默默无语,沉思着方才乐毅所言。
乐毅起身。“师兄还有他事,就不扰烦师弟军务!”
“何以匆匆!”白起亦起身。“师弟还想与你一醉为快呢!”
“不可!军前如此,易生事端。你我皆带兵之人,当记身先士卒。”说完,乐毅走向帐外。
白起亦随乐毅而出,二人上马,漫漫前行。
“师弟,此阵甚好,它可屈人之兵,而使入阵者再无还手之力,认败降服,师兄欣慰!”
“师兄你我玩此戏法数载,阵中没有生门,唯一生门尽在自己脚下,哈哈哈!想那赵括,见所未见,还自夸精通兵法!当年他老子赵奢羞辱师弟,今日我非生擒鼠辈,扬鬼谷兵学!”
“先生听到此言,亦当欣慰!”
“师兄还取道赵国吗?”
“正是!”乐毅看看白起的欲言又止之态,一笑。“勿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师兄还能泄此天机。”
两人大笑起来。
“师兄去邯郸,是帮吕师弟之忙。你有所不知,吕师弟商名广扬,又授徒子楚、李斯,且吕师弟竞巧遇文秀师姐。”
“文秀师姐!”白起兴奋。“她在哪里?”
乐毅亦笑。“看你与师兄一样高兴,她距咸阳不远,待回师之后可问吕师弟!”
“他亦要来秦国?”
“正是。此次吕师弟谋划救出子楚一家归秦,赵已欲加害子楚,师兄前去亦是助他一臂之力!”
“安国君素与师弟不睦,此次欲前线监军。师弟奏请大王,收了此召,他亦想坐受其功,师弟如何与之!”白起轻蔑一笑。“倒是吕师弟与之走动甚近,常以资物博得虚名,真不知其贱如此,故师弟不与其走动!”
“师弟,同门一场,各领千秋。吕师弟既有所求,师兄当以辅助,其后至秦邦,师弟亦应走动,互取长补短!”
“走动? 怕是他与太子走动,出谋划策子楚,窥视秦王之座吧!”
“师弟切记,勿与王室斗气。有吕师弟此线,师弟当先与他人,互弃不解,千万不能居功自傲!”
白起没有吱声,忽然一转话题。“文秀师姐当年若嫁于师兄公孙师兄,怕亦是故去之人了!”
“差矣!有师姐在侧,师兄也许与乐毅一样,聚子而教呢!”
两人沉默起来。
吕不韦从平原君府邸出来便驱马回转,刚到自己的府第已看现院内备好的马车,他知道子楚他们定已等候家中。
他翻身下马,直奔大厅,子楚一家及李斯已在厅内焦急地等候着。见他进来,都起身站起,迎了过来。
“先生!可曾顺利?”李斯先开口问道。
吕不韦一笑。“一切顺利!”他望望诸人。“都收拾好了?”
“都已收拾停当!”子楚边说边指指赵姬。“就是内人物件太多!弟子再三劝说,可她还是装了满满一车。”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身外之物。”吕不韦看着赵姬。“带好孩子才是正事!”他过去,扶摸着赢政。“路上不可贪玩,定要听李斯之话,更不可私下乱走。”
赢政使劲地点点头。
“先生如何说服了平原君?”子楚脸色紧张。“子楚担心他赵国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啊!”
“赵王当然没想放你们一家了!他还要把你带到平阳城头,用你要挟白起退兵呢!”吕不韦说道。“为师劝说平原君,让你以归秦进谏为名,再加上倾我所有资物助军,及我人身担保才换得如此!”
“先生…”子楚刚要再说谢字,吕不韦摆手制止。“别再说些闲语了,为师只能如此了!”
“老爷!”家宰看着吕不韦。“这府第,还有商号都给他们了?我们如何生活啊?”
“是啊!先生。”李斯焦虑地看着吕不韦。“这可是先生全部家当啊!”
吕不韦留恋地环视一下四周,随后惨笑一声。“你等一走,平原君自会品味过来,特别是大仗一开,赵必受害,那时怕恐食汝等肉骨亦不解恨。为师再留,那亦是死路一条啊!”他看着子楚。“为师还要为你争名份呢,现在你父及安阳夫人皆视你为贤德之子,他日必立你为储君,为师亦怕你中途有错,狂费心机了!”
“先生是要和子楚一起走了?”子楚面露喜色。“子楚正想此事呢!有先生在,子楚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