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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那天,去给胡老师送行的人很多。有大人,更多的是在学校上学的娃崽儿们。有些崽子们还哭了,纷纷雨下的泪滴把本就脏兮兮的脸弄成了一个个大花脸。

酸杏特意安排茂青套上牛车,又给装上了几袋子米粮,把胡老师安安稳稳地送到公社去。临走,酸杏还道,胡老师,别伤心哦,全村老少都感念你的好哩。闲的时候,就多来看看。全村人都愿意你来呢。

木琴也说,别担心这儿的孩娃儿,你就安心地在那里好好教书。要是不想在那里教了,就立马回来。村里随时随地都欢迎你呀。

送别的村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大堆或是感激或是挽留的话语,以表达自己对胡老师离去的惋惜之情。

胡老师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坐上牛车后,他依然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村人七嘴八舌地抢说送别的话语。

载着村人的千言万语和孩子们的失落眼神,茂青的牛车被晃晃悠悠地赶出了村子,辗上了出山的小径。

振富一家子没有露面为胡老师送行,这是村人甚为理解的。一个就要登堂入室的乘龙快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飞走了。这种事体,放在谁人身上,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胡老师还不是一般的人物,在杏花村庞大的亲戚网中,有着不可比拟的身架和学识。他的离去,恐怕永远都不会再与杏花村有任何联系了。与挂儿的关系,也将寿终正寝了。因而,除了与振富家有些许纠葛或嫉妒眼红的茂林之流暗自幸灾乐祸外,绝大多数人还是从心底替振富和挂儿惋惜。

豁牙子躲进屋内独自落泪。振富闷闷地吸着烟袋,一语不发。洋行也跟着乖顺起来,不再对振富横眉竖眼,而是一声不响地进出在屋里院外,异常勤快地四处找活干。唯有挂儿不见怎样地哀伤,依旧坐在自己屋里,“吱吱”地纳着鞋垫。垫面上绣着一对在花草鱼虫间游水的鸳鸯。

挂儿的镇定表情,让振富大感意外,随之又紧张万分。他怕挂儿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心思迷糊了,要发生啥儿不好的事情。他叫豁牙子去安慰安慰挂儿。谁知,挂儿反倒把娘安慰了一通儿。她说,都别替我焦心哦。我都不急,你们着哪门子急呀。该着是我的,不管跑到哪儿也是。合该不是我的,也是强求不得呢。

这样的话,愈发让振富两口子摸不着头脑。对胡老师的心思早被抛到了脑后,俩人齐齐地把对挂儿的担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振富暗地嘱咐豁牙子日夜好生看护着挂儿,千万别叫挂儿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振富还跑到木琴家,对木琴说了挂儿的表现,让她抽时间好好劝解劝解挂儿。

他眼巴巴地看着木琴道,他嫂子,你看事准,断事明,说出的话能叫人听进去。你得好好劝劝挂儿呢,千万别叫她做出啥样的傻事来吔。

木琴倒显得很轻松。她说道,你和大婶也别太紧张兮兮了。要我看,胡老师走的时候,尽管不情愿,也不见得就与挂儿断了关系。挂儿又是那么安稳,不烟不火的。俩人肯定有了啥预先的决定,心里都有底数了。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防着点儿也是对的。现在年轻人的心思,有时也叫人琢磨不透了。

振富得了木琴的话,一时也摸不着头脑。看木琴的意思,俩人心里有了底数。这底数到底是啥儿,振富想疼了脑袋瓜子,也想不出个准确说法来。后来,他又一次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瞎琢磨出的那条损路子,是不是挂儿真的与胡老师有了啥事体了。这么想来,他更加焦心了,深怕挂儿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他不敢把这样的猜测说给豁牙子听,更没法去找挂儿当面求证,只能一个人闷在了心里,暗自焦心担惊。

遥远的曙光5)

整个暑期,学校照常上课。好在山里的气温自不比山外那么炎热,反而显得凉爽宜人。

京儿和叶儿虽是个尚未毕业的初中生,但拿自己平日里储存起来的知识,来教这些个小学生们,还能应付得了。他俩还刻意模仿自己老师的样子,有时卡着腰,有时倒背着手。还拿根小木棍当教鞭,时不时地在黑板上课桌上敲上几下子,以壮壮自己的声威。

刚开始,酸杏和木琴还不放心。酸杏见天儿在学校里晃悠,不时地警告那些大点儿的崽子,吓唬他说,谁要是敢调皮捣蛋不服俩小老师管教,就打断谁的狗腿。打了后,再把大人找来领回家去,以后不准踏进学校半步。

他和木琴一有了空闲,就跑到学校的门前屋后偷偷地听课。见俩崽子讲得头头是道,俩人悬起的心也就放下了。酸杏听不大懂他们讲的内容,就不停地问木琴,俩崽子教得咋样,会不会在瞎糊弄这些小娃崽子们。木琴就笑,说讲得还行,像模像样,挺明白的。

一个月的暑假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京儿和叶儿又都回到公社中学继续上学。村学校暂时放假,等于把未休的假期再补回来。

这期间,酸杏和木琴没少跑了公社。得到的答复是,再等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

每跑一次,酸杏就火一顿。跑到后来,弄得酸杏火气大发。他守着木琴的面破口大骂,什么粗话脏话恶毒的话全出来了。就连本就开朗外向的木琴也听不下去了,劝他道,发火骂街又顶啥用,还是耐下性子慢慢去磨吧。早晚公社也得给个说法。

就在酸杏跑得火气十足的时候,挂儿竟破天荒地闹出了一个大动静来。

是在公社逢集的头一天晌午,家家户户正吃午饭的当口儿,京儿一路飞跑着跟头把式地进了村子。他气喘吁吁地闯进家门,见了木琴就咧开大嘴想哭,却又被气呛得哭不出声来。

茂生吓坏了。他一把揽住京儿,急问道,咋啦,咋啦,出啥事咧。

京儿推开爹的胳膊,向娘哭诉道,挂儿要被游街啦。明儿就在集市上游,还让全公社的人都来看呢。

木琴慌慌地撂下手中的水瓢,抓住京儿的肩膀细细盘问,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据京儿讲,昨晚,挂儿偷偷跑去找胡老师。俩人就在宿舍里住了一夜,叫几个学校里的老师领着高年级学生堵在了屋内,说是看见俩人在搞破鞋。学校领导要严肃校风,就把俩人分开关进了办公室,说要赶在明天公社逢集的时候,在集面上游斗他俩。

木琴顿时惊出了一身大汗。她也顾不上做饭了,叫京儿快去喊振富到大队办公室,自己去找酸杏。

母子俩慌慌张张地先后奔出了家门,把同样吃惊的茂生撇在了院子里,一个人呆呆地发愣。

尽管京儿说不出详细的原因和过程,但事情已经十分明了地搁在了几个人面前。肯定是挂儿与胡老师私定终身,让不怀好意的人抓住了把柄,想弄臭他俩。

振富又急又羞,涨红着脸说道,挂儿说要到山外她姥姥家住几天的,咋就弄出了这档子瞎事吔。这可咋办好喔。

酸杏一时不知说啥好。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抠脚丫子,满脸焦急的样子。斟酌了半晌儿,他说道,咱也别管这是好事瞎事了,赶快想法把俩人救出来要紧。要是晚了,可真就要出大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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