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顾文轩可不敢还让年过六十的周秀才受累。
听顾文轩提议明晚汇合大江一起探讨,顾文钰巴不得,要不是不好时常上门打扰,他还有更多的问题想找这个怪才堂弟请教。
而且有大江在更好,只要有大江在场,当姐夫的六郎讲起题来,那个耐心细心的,恨不得什么都掰开揉碎了的讲。
大江之所以能一步迈过院试,确实正如夫子所言,最大的功劳还是在六郎身上,很明显的学业上稳稳进步。
就如立哥儿,这才跟六郎身边学习几个月,差点就要迈过院试,如今做起文章的火候其实已经远胜大郎。
大郎是把他自己的路给走窄了,但凡不曾算计过六郎,哪怕少了六郎媳妇相助,凭六郎天赋,不退学迟早会中秀才。
兄弟齐心,凭三爷爷家的家底,村学束修不多,夫子本身又对六郎另眼相看,何惧供不起两个读书人。
只要供出六郎一个秀才还愁什么,兄弟齐心,哪怕一门出不了俩秀才,他大郎何须像如今一样去哪儿进学都遭嫌弃。
心胸过于狭窄,还自以为聪明,当儿子的大郎如此,哪曾想当父亲的居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亏他祖父还总以为三房也就三爷爷糊涂,他几个堂叔为人还是可以的,大的再没能耐,幸在听话。
是够听话了,没分家之前明面上的确很听话,唯一一次的不听话也就是仅仅放弃科考去当账房。
谁不说他这位堂叔到底是读书人,明理,有良心,见二弟再供他长子读书可不立马放弃科考要养家了。
当时说这些话说的最响的,如今脸就有多疼,少了二堂叔(顾二柱)顶在前面,是人是鬼终究还是露馅了。
翻新祠堂原本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事情,又无谁让他们出银子,身为三房长子长孙到今天了居然还不见父子俩人回来一人。
太不像话了。
顾文轩不知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顾文钰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当然,就是知道也不奇怪。
真当他没有证据不对外声张就拿捏不住罪魁祸首,公道自在人心,还有一句话叫说开的秘密就不是什么密事。
顾家祠堂。
和上午只有族长族老,以及包括他爹在内的几位叔伯在场商量修葺祠堂一事不一样,顾文轩再来祠堂就发现顾家成年男丁几乎已经全部到齐。
说的还是修葺祠堂一事。
如已经选了老神仙清风道长挑出来的三个黄道吉日吉日里面,哪一天动工,还有预计所需的砖瓦多少,木料多少,工期多久等等事宜。
这就代表着经过上午的商量已经落实下来,接下来就要开始宣布全族各家各户男丁,包括部分女眷的任务。
难怪他爹让他立马来一趟。
他就说嘛,长辈们上午都笑称他和文钰出银子就不用出力了,怎么到了现在还叫他和文钰来一趟。
谁像大房一样只来了一个顾三郎,他大哥已经不在家,可不就要他这个老儿子再来祠堂露过面,顺道看一看,听一听,好长些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