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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3页)

“您知道我是在谁的领导下进行工作的吗?”他问我。

我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那您就得讲一讲您的情况了,”他说,“不过,您还是先看一看……”

他还是把他带来的那封信送给我了。

信封是封着的,在我拆开信封看热尔诺夫那张短笺的时候,热列兹诺夫一直默默地观察着我。

我很清楚我的首长的字体和语气。这张短笺照例写得异常简洁。热尔诺夫在短笺里向我致意,并且很郑重地、用命令的口气要我完全相信带信的这个人。

不错,短笺写得既平板又简短,但是——这甚至很难解释—一字里行间却透出了一种温晚,透出了老年人那含而不露的爱抚……

“您的处境很困难,以后也会困难。”叶甫格尼·奥西波维奇·热尔诺夫——我在军事学院学习时的教授、工作时的直接首长在短笺里写道:“但是,您并非是一个人,无论您怎样困难,祖国将永远同我们在一起。带信去的这个人是受我们统帅部的委托进行工作的……”

我已经问出了口:“他在哪里……”

但我马上又不作声了,感到提这个问题是不合适的。

可是,热列兹诺夫上尉却猜到了我的心事。

“不,那有什么呢,”他回答说,“您是有权提问的。热尔诺夫上校本来可以留在莫斯科工作,但他是一位富有战斗精神的军官,坚持要到前线来。他现在在军参谋部工作。他们认为他的信不致于引起您的怀疑……”

“可是把这封信交到我手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我笑了笑,把这张短笺又瞧了瞧,然后折叠起来,要把它再装到信封里去。

“不,不,”热列兹诺夫拦住了我,“您已经看过,并且已经相信了,现在就给它一根火柴吧……”他马上把火柴盒递给了我。“您不能带任何文件,什么也不能带。”他解释说,“处在您的境遇……”

我顺从地划了一根火柴,点着了这张短笺。蓝色的火苗烧着信封,我把它放到桌边儿上。黄色的火苗着了一会儿,热尔诺夫这封信就变成了一小堆灰色的灰烬。

热列兹诺夫从桌上探过来身子,把灰烬吹到地上去了。

“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吧。虽然时间有限,但是,还是把您经历的一切都报告一下吧。”

我理解他的这种要求,不过,要讲我自己的经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您听我说,热列兹诺夫同志,连我自己也不大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坦白地说,甚至自己也觉得有些狼狈:“他们打死我,不,他们本想打死我。就在那天晚上,里加城里打死了一个叫阿弗古斯特·贝尔金的人,他就是戴维斯·布莱克。据我后来所知,他是英国国家侦探局派驻波罗的海沿岸的间谍头子。因为我们两个人有些相象,所以,他们就把我们的身体——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给交换了。他们让我顶替了布莱克,让布莱克顶替了我。后来,他们用马卡罗夫的名义把他埋葬了,我就以贝尔金的名义落进了德军病院……”

热列兹诺夫同情地对我点了点头。

“这和同志们搜集到的关于您的消息大致相同。”他说,“他们想打死您,而且我们也确是认为您已经被打死了。谋杀您的那天晚上正赶上敌机轰炸里加,可能是这个情况帮助了谋杀您的那些人搞了这么一套伪装的把戏。总之,您的尸体……不,据后来所知,就是被当作是您的那个人的尸体,第二天清晨在一座建筑物的瓦砾中被发现了,尸体已经残伤不全,但是他穿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证件却使人认出了他是马卡罗夫少校。既然现在您就坐在我的面前,那么,毫无疑问,被埋葬的一定是另外一个人了。我们知道您曾住过德军病院。后来又听说您以阿弗古斯特·贝尔金的名义住在里加。这件事很奇怪,但是,……您的举止很奇特,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德国人竟没有动您。您并不象一个失节的人,那些人的表现是另外一种样子。我们曾经了解过您,后来就决定同您建立联系……”

“可是,我还是有必要怀疑这是一场骗局吧?”我打断了热列兹诺夫的话,打算再一次说明我怀疑的理由,“在法西斯匪徒占据的城市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苏联军官……”

“但是,我不是知道我在对谁说吗?”热列兹诺夫反驳说。

“哼,如果我把您出卖了呢?”

热列兹诺夫笑了:“我以为您不会来得及的……”他又改用认真的口气说,“最好还是讲一讲您在里加干了些什么?”

“我在等待机会。”我解释说,“我准备跑回祖国,正在等待时机。一个女冒险家苏菲亚·维堪奇耶夫娜·扬柯夫斯卡亚和我发生了牵连。总之,她自称是苏菲亚·维堪奇耶夫娜·扬柯夫斯卡亚。正是她开枪打了我,可是,据她说,她又救了我。她叫我冒充阿弗古斯特·贝尔金,而实际上我却是戴维斯·布莱克。就是说,我乃是以贝尔金的名义住在里加的布莱克。看来,德国人相信我确是布莱克,因而他们企图收买我,扬柯夫斯卡亚却要我答应。她实际究竟在为谁——为德国人还是为英国人工作——我还不清楚。布莱克在里加有一个情报员网,确切些说,这是一个女情报员网—一有几十个姑娘,她们都在顾客很多的地方工作。这个情报员网直到目前还存在。一些傻瓜可能以为布菜克是个不堪救药的淫棍,但是,熟悉内情的人却不难猜透布莱克同这些女人相互联系的真情。这个谍报机关的秘密工作做得很差劲,它的做法和英国国家侦探局寻常的做法不同,很明显,它这样做的目的是特意为了掩人耳目。据目前所知,在布莱克的手下还有另外一伙间谍,隐蔽得极其严密,据扬柯夫斯卡亚说,甚至连她都不晓得是些什么人……”

“好了,关于这些,您不要……对我汇报了!”热列兹诺夫打断了我的话。“可是,您自己做了些什么呢?”

“等待时机,我已经对您讲过,我在等待适当的时机,以便从德国人这里跑开……”我笑了笑,“可见,终于等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热列兹诺夫冷冷地问。

“我希望现在能把我送回我们那边去。”我满有把握地说,“我以为……”

“怎么样?”热列兹诺夫用嘲笑的口吻问我。

“我以为,我现在是在一个游击队的司令部里,一有机会就会把我送往……”

热列兹诺夫拿起了暖水瓶,气咻咻地把它放到了另个地方。

“是这样,少校同志,”他突然很郑重地说道,“谁也不会把您送到任何别的地方去。您要留在里加,并且要执行交给您的一切任务。您可以得到一个接头地点,去找到一个人,和他建立联系。如果您不利用您现在的处境,那简直就是不明智。”

“可是,我要在里加做些什么呢?”我很诧异。

“去执行那个人命令您完成的一切任务。”热列兹诺夫严厉地说。

他又吹毛求疵地对我提出了好几个问题,问我同扬柯夫斯卡亚的关系,并且又重复说,如果不利用这个既成的形势,那就是一种过失。他还说,十之八九我得同英国和德国间谍机关都建立联系,并且要很好地探明他们的活动。后来他又说,我们的侦察机关已经把一个很有经验,很能干的工作人员派到了里加。这个人是一个老肃反工作人员,从捷尔任斯基任主席的时候起就在国家保安机关工作,我应当同这个人取得联系,在里加进行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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