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题加上言朔明显异常的神情让时惜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但她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又发现他面上如同往常一样平淡自然。
脑后抚着她发丝的大手依旧不停,甚至渐渐划过她的侧脸,合适的力度与温热的感觉让时惜舒服地眯了眯眼。
那根稍稍紧绷着的弦就这样在人不住地抚慰下渐渐消软下去,时惜心觉自己多想,顺势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躺下,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其实我对这个东西不太了解,我没有接触过这类人,但是我曾经看过一些类似的报道……”
“什么?”
言朔还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样的反问只是简单的探讨。
“他们说,抑郁症并不是简单的不开心,这其实是一种神经疾病,发作起来其实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认同的点点头,看着时惜眼中从未有过的正色,突然又问了一句。
“如果是你,会喜欢这种人吗?”
他的问题有些偏离了他们讨论的中心点,时惜有些不明所以的从他的肩窝处抬起头来,紧盯着他面上的神色。
“你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面对时惜的质问,言朔也只是笑了笑,眼中表现出无奈。
“我说了,是如果……如果你遇到这种……得了抑郁症的人,你会喜欢他们吗?”
他脸上展露出的神情太过自然平和,哪怕此刻时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不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她只能按下心里的疑惑与莫名,稍稍回了神,微蹙着眉头回答了他。
“我从没遇到过……不过你说了如果,我想……这种人……还是挺值得心疼和同情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不知何时抚上她脖颈的大掌用力将她与面前人张贴,她感受到言朔微微颤抖的薄唇稍稍用力的与她厮磨,脸颊处的扑撒过来的鼻息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凌乱。
这种凌乱与情难自制的疯狂截然不同,带着明显的慌张与焦躁,让时惜难耐的想要撑手躲过。
她推拒的意味太过明显,很快,言朔便放开了她。
只他还是不愿同时惜对视,紧紧将人拥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间。
“你怎么了?”
他手上的力度着实有些大,好一会儿,时惜都显些喘不上气来。
“你到底怎么了言朔?”
她的口气逐渐生硬起来,声音有些大,震得言朔心里更觉惶然。
“抱歉……抱歉惜惜,我只是觉得,你好善良……”
他的谎言脱口而出,心里实在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说值得同情。
又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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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小插曲一样的突然情况并没有在时惜心里产生很大的波澜,她还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在约定好的时间前往学校接受李桐华专业的指点。
不过现在,虽然忙碌却也不觉得辛苦,充实的生活总比庸庸无为,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值得人期待。
时惜还是去往常般换上练功服,连日来的训练让她的进步飞快,连上次屈虹玉的突击检查也完美的应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