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龄龄一顿,脸色微变。
梁祌却是没有再看她,而是往台上又看了过去。看着看着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回头冷脸道:“很难说吗?”
余龄龄否认:“不难说。”
“那你怎么不回答?”
“……那只是个孤女罢了。”
梁祌牵唇一笑:“龄龄小姐不会骗我吧?”
余龄龄道:“当然不…啊——”语调变了腔,疼痛令她惨叫一声。
本是围观台上制作香囊的一众人等,听到这动静皆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甚至有人指指点点:“嘶,这瞧着跟个面容白净的书生似的,怎么打人啊?”
“还打的是个姑娘家。”有人小声接了话茬。
梁祌皆不为所动。
余龄龄捂着半边脸,嘴角竟是渗出了血丝,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祌,忍怒道:“你这是何意?”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骗我。”梁祌恶劣地笑了笑。
余龄龄愤懑不已:“我何时骗你了?”
那贱人本来就是个孤女罢了,她说错什么了?
梁祌捏住她的下巴,轻蔑一笑:“你说她是孤女,却又不解释你们的关系,那我猜猜她是谁——”
余龄龄被迫仰着头看他,没拉得及抹去嘴角的血丝,面容显得狼狈,听得他的话,她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梳着妇人发髻,又与你干系匪浅的孤女,莫不是你家那位嫁入了仁亲王府的表小姐,如今的仁亲王世子妃吧?”
梁祌咬着牙,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他面容不见愠色,却怒不可遏。
若非他多看了几遍,也不会那么快发现不对劲。他若真敢对一个亲王世子妃下手,别说是他,便是他整个梁家怕是都要陪葬。
由此可见,余龄龄不仅不愿意嫁给他,怕是还知道他不少秘密——他喜欢美色这件事,也是从不外露的秘事。
他算看清了他这位未婚妻的脸色。她哪是单纯想和他退婚啊,她分明是想要他死。
眼见暴露,余龄龄无话可说,却不甘心被他这般打脸,恨恨道:“你放开我!”
梁祌二话不说,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改为抓住她的手腕,正欲拉着人离开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
他露出一抹浅笑,又似是一个翩翩郎君,温声道:“都是误会,我与我未婚妻闹着玩儿呢。”
梁祌对着周边的人点了点头,便将余龄龄拖离了人群,寻了个偏僻的巷子。
留下懵懂的群众。
有未婚夫这么用力打未婚妻耳光的吗?
那人家既是未婚夫妻,他们便管不着。
群众摇了摇头。
“跟过去。”
柯信淡声吩咐杜衡。
杜衡抱拳一礼,便麻利地向着梁祌拖着余龄龄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