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里全部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异样后,除了钱参谋长,大部分人都很失望。
老寡妇和姚二芳相互对看一眼,跃跃欲试,江嫦连忙拉住两人。
“潦草地快乐一下就得了,没必要较真。”
作为两起捉奸事件的当事人,江嫦并不喜欢这种场面。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挽着头发,穿着褂子的老太太就冲了进来。
她先看一眼默默流泪的周兰,又瞧一眼围观的人群,犹如勇士一般,扒拉开众人,进了屋子。
“董老太,今天这事儿你得负责任啊,平日里胡编乱造就算了,今天竟然敢造谣,差点出人命了。”
“可不是呗,周老师还怀着孕呢,你这张嘴就来。”
“钱参谋都拔枪了,要不是被按住,后果不堪设想啊。”
董老太耷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如同探照灯一样在屋里的角角落落看。
拉开的衣柜,书桌底下,个头彪悍的老太太甚至还抬头看了看平房顶子和紧闭的窗户。
“行了,老太太,今天的事儿你先回去,等处分出来了,我们会交给三排长的。”
董老太看着唐政委,脸色好一些,她举手发誓道:
“我用我媳妇的肚子发誓,老婆子要是说一句假话,她生孩子没屁眼。。。”
正要离开的姚二芳立马拉住江嫦和老寡妇,压低声音道:
“别走,好戏来了。”
老寡妇十分有经验地点头:
“对,这董老太媳妇生了三个丫头,这次肚子里就盼着是个儿呢,她敢发这么恶毒的赌咒,说明没问题啊。”
唐政委看着本来退走的人群又回来了,顿时黑脸。
“都回家去,作为家属思想觉悟要高,这种空穴来风的热闹瞧不得的。”
可惜无人听他的不说,人到中年的钱参谋长面色又黑了几分。
唐政委心中也烦闷,自从建了家属院,事情层出不穷,以前处理士兵问题,吼一顿罚一顿,屁事儿没有。
现在每天的事情层出不穷,今天谁家的鸡丢了,明天谁家的婆媳拌嘴了,现在好了,开始捉奸了。。。
“周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钱参谋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姚二芳给江嫦科普:
“钱参谋长今年快四十岁了,家里媳妇一直没生个一男半女,今年和家里的老婆离婚,娶了年轻有文化的小学老师周兰,结婚头个月就怀孕了。”
江嫦眼珠子转动,瞧着犹如警犬一般在不大的屋子里转悠的老太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歇后语。
“这明显就是闰土拿钢叉——找猹(茬)啊!”
她前脚刚感慨完,后脚就听老太太大喝一声:
“在床底下!”
这句话喊出来的工夫,周兰捂住肚子痛呼道:
“孩子,我的孩子!”
这下人都慌了,但钱参谋没有慌,他走到趴在床底的董老太身后,大喊一声,要把床给翻过来。
但他用了好几次力气,都没有翻动,反而周兰的叫唤声越来越大。
家属楼的床各不同,比如江嫦家的,就是谢元青不知从哪里寻的棕榈,自己编的棕榈床,铺上垫被,躺上去有弹性,很舒服。
而钱参谋家的床,为了好看,就像是倒扣的开口箱子。
里面放了一些被褥床单以及冬天的衣服。
床底一开始就被钱参谋看过,里面除了衣服被子,没有发现别的。
唐政委看着脸色煞白的周兰,又看看扭曲变形的钱参谋,还有起哄的董老太,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