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富不担心黑施三会来广元,他找不出自己的证据。他担心的,是另外两家有没有与金家联手。
倪家,邝富知道与丹城殷家好。
这就让人头痛了。
这是夏天,商人在城池中走动的脚步勤,春天的赐婚圣旨及北市的新消息,邝富知道不少。
虽不见得完全真实,但邝富有自己的判断,他认定金殷两家只能撕破脸面。
殷刀老儿可不是个好惹的,金胡也是一样。
殷家报复心切的话,会不会联手倪家拿下来自己不利的证据,邝富就说不好。
还有尤家,相对邝家、倪家来说,生意规模较小。但这一代的少东家英雄出少年,尖锐不比北市霸王黑施三差。
物价上涨,尤家一句话也没有,跟着涨价闷声大发财。看出来什么是必然的,但是能不能致命,又不好说。
“东家,老客们约您晚上酒楼上见。”一个伙计走来回话。
邝富说声会去。
他自物价上涨以后,就每天在外面吃饭。能从闲话中听听风吹草动,尽早的想到对策。
殷若会在酒楼上遇到褚七,褚七和邝富打的是一个主意。
邝富暗想,邝某可不是褚七,进退两难的这种格局,邝某可不会上当。
他对楼下另一个方向望去,十几个或精瘦或魁梧的护院守在铺面门口。
这只是一部分。
褚七是咽不下气,在夜晚追出樊城,在野地里让公差拿下。
邝富知道以后,提议原捕头增加广元城的护卫,也借机增加他的护院。人多的地方,还是安全。
夜晚来临,邝富下楼,前呼后拥之下,对着这个广元城外最大集镇的中心走去。
那里,是最高的酒楼。
广元的城内也摆集市,但相对方便人流车往的,还是城外这个最大的集镇。
这里本来是官道上歇脚的地方,后来客商越来越多,往四下里扩散,就成镇子。
登楼凭栏,可以看到官道。如果有什么人来,邝富也能很早知道消息。
“邝掌柜的好啊。”
寒暄声过去,大家自寻桌子坐下,就着自家点的酒菜,说着各种各样的消息。
“知道吗?庞大人一天一回的出城,就在咱们这集镇上见人。”
“见谁?”
眼光唰唰的看向邝富,指望他给个正确说法。
邝富不以为意,殿下派来的人不是一拨两拨,庞大人私下里见他们,也不是头一回。
他端起酒杯惬意的呷,看到的人笑容满面,纷纷道:“喝酒喝酒,邝掌柜的不在意,咱们也不用在意。”
端酒杯慢的人,一杯酒刚送到口中,就见到中年的邝富以可比年青人的敏捷,一步冲到栏杆口。
这人的一杯酒直冲喉咙,把他呛的半天抬不起头。
邝富却已回来,他看到官道上气昂昂过来的黑小子,走到近处是个白人。
黑施三真的到来,邝富不担心,却要小心提防。毕竟都说这小子仗殿下之势,在北市独得大量的铺面是有力证明。
看错了人,邝富心头宽松,走到呛酒的商人身边,满面笑容的为他拍了拍后背。
“呵呵……”
酒楼上响起亲如一家的笑声。
邝富说不陶醉在这笑声里,肯定不是。有时候,邝富认定自己的这种威风,远比本城官员庞庆临还威风。
但没等他陶醉上来,笑声如刀切般断然止住。人大意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出来,邝富一点儿异样感也没有,略带恼怒的带头,心想这些人敢耍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