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莞尔一笑,“小顺子,罢了。”
在小顺子眼里,卫芷吟已经是个死人,不知道她为什么敢这么嚣张,但是青栀发话,他是绝对要遵守的,于是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拳头。
“你既然说了实话,那么本宫也遵守诺言。”青栀还留了句在心里——“让你做个明白鬼”。
卫芷吟瞪大了眼,“我说的话,你倒是信?”
青栀捡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下,“信。很简单,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跳出来保你,说明和你同流合污的这个人有恃无恐。能做到这个份上,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你死也不会说出她是谁,二是你确实太傻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做那送死的前锋军。刚才听你说了些前因,我觉着,你的情况应该是后者。”
卫芷吟咬了咬唇,她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问题,但她急于知道手帕的真相,所以暂时不想去做口舌之争。
“其实那枚手帕的故事很简单,如果你做了母亲,可能就能看出其中的关窍。”
青栀语气平淡,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小事,“我曾经很爱针线,在绣东西时,十分崇尚技巧上的华丽繁复。如你所见,赠与慕小将军的手帕上,那朵栀子花几乎是我出阁前的最高水准,双面都十分精细。但是在我有了孩子后,我追求的就不再是好看了。既然下了决心潜心琢磨怎么让自己的孩子穿的舒服,当然要摒弃两面都有绣花的手法,甚至还要摒弃原来特别细密的绣法,因为只有图案简单,针脚也少的绣品,小孩子穿在身上才柔软。那些绣娘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因为我从怀上启安开始,就已经改换了昔日所有技巧,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快三年,可算是脱胎换骨。可惜,你没有做母亲的机会,所以这样的心思,你永远不会明白。”
卫芷吟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满脸的恍然大悟,再到最后愤慨嫉恨,一张脸堪比调色盘。青栀最后还不忘刺了刺她不能做母亲,惹得卫芷吟一边往外冲一边叫嚷起来,“我,我要去见皇上,只要把你曾经的绣品找出来,和那枚手帕作对比,就能定你的罪!”
小顺子和梳月自然将她拦得死死的。
青栀“噗嗤”一声笑了,“怎么,郡主以为,本宫既然能把这样的事说给你听,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卫芷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青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卫芷吟不知为何,只觉得被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连连后退了几步。
“今天本宫过来,无非两件事,一是问问你知不知道和那宫女有关的事,你让本宫失望了。”青栀本来带着微笑的脸忽然变作冷厉,“至于第二件事,卫芷吟,杀人,偿命。”
卫芷吟似乎被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赐死我?我要见太妃!”
说罢,她抬腿就绕过梳月想逃出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圆瞪
小顺子等的就是这一刻,直接上手,用准备好的绳子将她捆了起来。卫芷吟极力挣扎,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那里挣得过天天做活的下人。没一会儿,她的双手就被绑在了身后,像个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小顺子把她拉得直起身,青栀又恢复了一贯淡笑的表情,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太妃再大,能大过皇上去么?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本宫终于知道,为什么慕怀风那样的人,这么多年了,却没有喜欢上你。”
卫芷吟受不下这样的侮辱,想要往青栀脸上吐口水,被梳月发现,直接狠狠地一巴掌将她的脸庞打向另一边。
小小姐死的那样惨,梳月怕惹得主子越发胎动,又不敢当着青栀的面哭,背过人去夜深之时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如今这一下真是把窝在肚子里的那一团愤恨之火全部发泄出去了。
“贱人,你敢打我?!”卫芷吟的嘴角有隐隐的血迹,但她依旧不肯示弱。
青栀抬手,用力握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可不能说话,更不能做出刚才那种泼妇般的动作,“生而为人,嘴巴还是放干净点,别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名头安在别人身上。想想当初你怎么狠下心肠去砸梁才人的,还觉得自己委屈吗?还觉得别人不该打你吗!”
卫芷吟想要驳斥,但只能从胸腔嗓子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青栀鄙夷地看着她,猛然松开手后,从袖中拿出手绢,擦了擦。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青栀无非是觉得碰到卫芷吟,都脏了自己的手。
宛如数九寒天里彻骨的严寒,一瞬间就能浸透厚实的衣裳,拍打缭绕在肌肤周围,慢慢深入,直到把人从头到脚都冻住,青栀的冰冷在面对卫芷吟时,没有任何掩饰,一双寒过天上明月的眼眸里,闪过的是玉斓活泼可爱的模样。
不再犹豫,“梳月,让她选一种死法。”
梳月应了声,很快把先前放在外面石桌上的那三样东西托着奉了进来。
“郡主,自尽的话,还能求得一份体面。奴婢没杀过人,也不如郡主那么心狠手辣,万一一匕首下去刺歪了,或是白绫没有缠好,郡主受的苦楚,可就要逼自己动手多多了。”梳月快意地道。
卫芷吟一边挣扎,一边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祥惠太妃,祥惠太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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