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句话,他等了好久,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问出口,却还是问了出来。
根本不用听答案,他知道,那个人的眼中,从来没有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问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他知道,这个问题,于他,有着切实的意义。
注意林希,他心机重,以后要离得远点。
他这样嘱咐,随即在大设计师的炸毛暴走状态下猛灌了几杯酒,如愿以偿地醉倒了下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很少不理智,也格外珍惜不理智的时机。
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知道那人帮他拿钱包结账,也知道自己说了密码。那个密码,曾经是他最大的密码。
他也知道,那人送他去了宾馆,甚至于扶他进了房间。最近的距离,只要伸手,就可以把那人拉住,然后……
他攥了攥拳,任凭自己醉得更厉害,然后沉沉睡了过去,混沌却又清晰,总有一个人的影子。
第二天醒来,他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国字脸,身处豪华的五星级宾馆,穿着昨晚的衣服,黑眼圈浓重。
对着前台交来的高额账单,他皱了皱眉,力图保持平日的表情,却终于在发现所有的卡都被锁死的刹那笑了起来。
那个人,果然有趣。
没有朋友,只好找了宾馆的保安陪自己去银行办理信用卡的一系列手续,然后转账,出门,继续过自己无趣的人生。
他知道这条路始终都是一个人,却因为有过为之停留的那么一个人,总有那么些许有趣存在着,足以弥补一切,消散一切。
第49章 隔壁
下班回家,某人就开始认真履行自己的神圣使命。
拆窗帘,换床单,藏相框,额……墙就算了,总不能临时换颜色吧?
这样折腾了一大圈,林希做好晚饭的时候,某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坐在林希对面的位子上。
林希的手艺一直不错,家常的饭菜到了他的手里也总有不一样的味道。然而某人这次是真吃不下饭,拿了筷子,左看看右看看,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不合胃口?”林希问。
“合胃口,当然合胃口。”某人忙夹了一块略微发黄的薄片放在嘴里。咦?好辣,居然不是土豆片!
林希喝了一口汤,淡定地总结:“那是姜。”
某人皱眉抱怨:“怎么切得跟土豆片一样。”
“那是你自己走神,”林希好笑地看他,“这么心不在焉,不会是舍不得何主管离职吧?”
“才怪。”某人脸色一黑。
何主管离职的消息,是上午组会结束后在公司里散布开来的。某人和林希吃了面回来,何主管已经在办公室收拾东西了。
某人装模作样地混在同事里去道别,再次被何主管单独留了下来。
“注意点林希,你不是他的对手。”
某人挑眉:“我为什么要做他的对手?”
等到何主管抱着行李走了,某人的心思也不禁绕了个弯:这人一直强调林希的事,到底是知道了自己跟林希的关系,还是真的觉得自己会被林希生吞活剥了?
眼见得眼前人笑意阑珊,实在是跟“对手”一词毫无瓜葛。更何况,一旦case完结,就转身离开,原就比露水还要凉薄。
然而眼下,某人最挂心的却是另一桩事。说起来,实在没有悬念,只因为这一天,是周五。
周五的现场,早就是雷打不动的惯例。某人原本算准了把客房清出来给林希住,正好可以自己躲在主卧室里开麦,眼下却踟蹰了起来:现场是8点,难道自己要8点就假装入睡,躲到屋里开现场?
不如装病?某人动起了歪脑筋:是在主动抢着去洗碗时假装柔弱地来个360大旋转然后华丽倒地,还是边收拾桌子边捂着头装头痛?如果装得太离谱,会不会直接被送去医院?或者那家伙太狡猾,会直接看穿自己的演技?
再不然……说自己困了要先睡?才7点多,会不会太虚伪?这么早说睡觉,林希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发送某种特殊的邀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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