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终于再次渐渐的松了,司马池也缓缓将蛇球收回。
她的身躯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虽然冷静,却也只是生存所迫,实则心中怕的要命,要知道,两天前他还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女子。
平复之后,司马池说道:“你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纵横家老前辈吧。”
司马池并不知道纵横家是何来头,只是听三妖说过纵横家先祖的威名,和那群儒生的忌惮,便感觉出此人实力定然很强。
那人哼了一声,并未否认。
“既是如此,您传我法术,我帮你挡住他们,从此我拜你为师,如何?”司马池开门见山,现在这个时候矫情不得。
那人从她三言两语就已看出司马池大致的性格来历,略一沉吟:“好,我答应你。”
简单的拜师礼后,司马池问道:“却不知师傅名讳?”
“郑风。”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题纵横家的发展史,亦或是几代弟子,而是直接传授起了法术。
司马池想的是,现在大敌当前,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郑风却还有另一层考虑-他并没有真心想收司马池为徒,只是为了渡过此次危险。因为纵横家因为人丁单薄,祖师便严令同门间不得相残。
而郑风看来这只是走个过场的权宜之计,他想司马池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以为徒弟认了师傅,师傅认了徒弟,从此便不可能再自相残杀。
可司马池虽然见识少,心中对生存法则却早已有不浅的认识,他多半也知道这个师傅不是真心的,只是不知道郑风会做到什么程度,她也留有后手。
好戏即将开幕。
两个时辰后,众儒生搜寻许久,仍没有头绪。
一个弟子忽然说道:“你们快看,这片芭蕉叶似有偏移。”众人都纷纷寄了过来,柳如忙问:“在哪?”得到位置后,二话不说,直接将头探了进去。
柳如收起长剑,双手缓缓拨开叶面,直到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忽然眼前出现一阵黑雾,来势迅捷,直冲面门。
来不及躲闪,柳如便觉天旋地转,五官只觉火辣辣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脱落。
其他弟子大惊,纷纷拔剑斩开叶子,一丝黑烟飘过,众人面面相觑,叶后竟然什么也没有。
柳如狂叫着站起身,拔出长剑在周身乱挥。
忽然黑雾又从侧面喷了过来,众弟子法力都不及柳如,只是闻到一点便觉支撑不住,纷纷倒地。
眼看司马池偷袭得手,郑风催促道:“良机莫失,快杀了他们。”
司马池却心念一动:我此时动手,故能杀上几个儒生,但以这等功夫,我自己多半也会重伤……不如留着他们,多学些法门。
念及于此,口中说道:“我,我害怕……”郑风看她之前如此冷静狠辣,此刻却又畏惧,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奈何自己重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儒生聚集在一起。
眼看再无可乘之机,郑风冷冷说道:“回来吧。”
听闻此言,司马池一喜,乘黑烟返回,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将雾气吹偏了,正是吹向柳如的剑气。
司马池心中大惊,黑雾却已被剑气驱散,她自己现出人形,又哪里来得及?
嗤的一声,剑尖划破司马池的衣衫,光滑的肩头上出现一道浅细的血痕。
顾不得模样,趁着众生都无法正眼时,她只能衣衫不整的跑回洞中。
那阵风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既不将司马池完全往剑刃上送,又将司马池击伤。
打坐调息的郑风,看着司马池回来,皱眉道:“你以人形回来,待他们睁眼岂不暴露了?”
司马池心中清楚那风是谁搞的鬼,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低声道:“师傅,徒儿知错。”
郑风问道:“他们受了这般伤,多久才会恢复。”司马池略一沉吟:“大概在明日正午吧。师父,咱们时间可不多啊。”
“想我传你法术?”郑风一笑,打量了她几眼,却见司马池在微寒的冷风中衣不蔽体,抱着身体蜷缩在地,香肩微露,“火折太刺眼了,熄了吧。”
司马驰轻咬嘴唇,默默熄灭了火折。
……
翌日,正午。
柳如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眯起:“众位可曾看到昨日那妖女和老贼是从何处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