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弟子说道:“师兄仗剑堵住去路,他们自是不能下山,可山中又无人烟,想来他们必是在某个隐蔽的洞中。”
另一个儒生说道:“师兄,你快看,这有脚印。”
众人顿时警觉,柳如这次长了记性,拔出长剑,用剑尖刺向脚印消失处周围的土壤。
“空的,里面是空的!”儒士们纷纷拔剑出鞘,用剑尖指地。
随着柳如的渐渐愈发身下,他隐约感觉时机已到,手腕一挑。
只是一个坑洼,下面是土,没有人。
众人稍感失望,一个弟子提出想法:“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前几步的时候再走,后面是跃入洞口,没有留下脚印呢。”
有了新的思路,众人便继续向前走,在脚印方圆尺余的地方开始搜寻,用剑尖向下探,可算真正意义上的翻遍每一寸土了。
柳如跨过坑洼,再次向下探时,忽然坑洼中窜出一个矫健的身影,手上的法器喷出黑雾。
那是一个很深的洞中洞,足有三层覆盖,让人以为只是一个坑。
柳如虽然莽撞,然而实力强劲,反应极快,顿时闭上眼睛,向后肓斩,铮的一声,长剑削在了铁蛇球上。
司马池一惊,噔噔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见铁球上已经出现一道细小的剑痕。
虽能迫开大敌,可柳如身上新伤未愈,又添几分旧伤,手中无力,长剑落地,已无力再战。
此时儒士们围了过来,将司马池团团包围。
司马池当机立断,一面以黑雾逼开众人,一面捡起长剑对敌。
可此时他们已有应对之法,只见儒生们开始运剑,将剑气形成疾风,此刻司马池如果再喷出黑雾,反而会伤已身。
只能硬拼了。
司马池不和他们正面对敌,反而纵身跃上树梢,作势想逃,几个心急的弟子顿时走出包围,冲向司马池。
他们实力都不强,均只在六七重天左右,只有柳如一个十重天。
兼之身上有伤,还忌惮司马池的法器,半吊子的司马池竟然还和他们有模有样的斗上了。
纵横家的养剑是最易速成的,因为没有儒家的仁和佛门的普世这些文化底蕴,只有剑诀法门,怎样伤人最快,怎样杀人无形……却无论什么心性。
也因如此,有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入门之后用此剑法大肆杀戮,这也是纵横家遭百家这等打压的原因之一。
昨天还是二重天的司马池,剑修已达伪五重天,兼之出招谨慎将,他们个个击破,趁其不备还用黑蛇球偷袭,此刻场面竟然堪堪能够持平。
就在司马池作战的经验越发丰富,更加自信时,再一次长剑刺出时,剑身忽然不动了。
原来是柳如恢复了意识,剑灵苏醒不甘再受司马池摆布,就如那张回的铁尺一般,只是修为不深,没那么强烈。
饶是如此,也让刚刚夺回局势的司马池瞬间变得吃力。
“铮”的一声,长剑离手,司马池瞬间被逼到了一棵大树旁。
此刻她心如死灰,忽然想道:为何我会落入如此地步?
我从小生活艰难,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自懂事起,骄傲和尊严便被永远的埋葬。
直到我终于等来机会,将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一一杀绝,没想到这却是堵住了我逃生的路。
我不是铁石心肠的恶人啊,看到孤儿寡母时我也会不忍心,对付害我的人我也曾抱有真诚的幻想。
以活下去为前提做些好事,先保全自己再顾及他人,有错吗?
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想杀我,害我,为什么我会走到这一步?我只是想活着!
心底那一股不甘迸发时,司马池翻身上树,纵身一跃突出包围时瞬间喷出黑雾,众生措手不及,波及大半。
然而在剑影中突围,身上还是不免受了几道伤痕。
司马池筋疲力尽的回到洞中,便听郑风嘲讽道:“莽撞。你这般不止暴露了位置,还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师傅,确实是徒儿学艺不精。”司空池默然承受。
忽然几个儒生在洞外喊道:“他们两个就在这里面,把火把点燃,用烟熏!”
话音刚落,熏人的烟雾便飘了进来。
郑风微微一惊,身上散发出一股白气萦绕在周身,骸下的胡须与鬓边白发缓缓飘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