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波洛提出,“如果那盒扁囊平日里就随便乱放,随手可得,那屋里任何人都可能有机会作案。”
“这些情况我们都会调查的,当然是要悄悄地进行。这你能理解吧。比如上次配药的时间啦,药盒通常放在什么地方啦,等等。这需要很多的耐心,很多的准备,要搞清楚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很不容易。我还要对付巴罗比小姐的律师,明天就要和他见面。还有她的银行经理。需要做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波洛站起身,“请帮我个小忙,西姆斯警督。事情有什么进展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不胜感激。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噢,当然当然,波洛先生,两人联手总好过一人独斗。而且,既然老夫人写信求助于你,你对此也是义不容辞的。”
“你真好,警督。”波洛很有礼貌地和他握手告别。
***
第二天下午有电话找他。“是波洛先生吗?我是西姆斯警督。事情有了进展,看起来与你我预料的相当吻合。”
“是吗?快告诉我。”
“嗯,第一个进展——这可是个很大的进展啊。巴罗比小姐只给她侄女留了一小笔遗产而将其余的全部留给了卡特里娜,以回馈她平日照顾的善意和周到——遗嘱上就是这样写的。这就使事情复杂化了。”
波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画面,脸色发黄的女孩情绪激动地说:“钱是我的。她这么写的,也就应该这么办。”获赠遗产对卡特里娜来说并不出乎意料——她在此前就已经明了。
“第二个进展,”警督继续说,“除了卡特里娜之外,并没有别人动过扁囊。”
“你肯定吗?”
“那女孩自己也没否认呀。你怎么看?”
“挺有意思。”
“我们还要再找到一件相关证据,证明她是怎么弄到士的宁的。那应该不会太难。”
“但目前尚未找到那类证据,是吗?”
“我还没开始找呢。今天早上才开始讯问。”
“讯问得如何了?”
“延期一周再继续。”
“那位年轻女士卡特里娜呢?”
“她涉嫌犯罪,已经被我拘留了。我可不想出什么纰漏。她在这个国家里可能会有一些不那么安分守己的朋友把她弄走的。”
“不会的,”波洛说,“我想她在这里没有朋友。”
“是吗?你为什么这么说,波洛先生?”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还有别的进展吗?”
“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巴罗比小姐的股票账户近来起起落落,好像损失不小。这都是些暗箱操作的勾当,我看不出它和案情有什么关系——目前没有。”
“目前没有,也许你说对了。嗯,非常感谢,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不必客气,我是说话算数的人。我看得出你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谁知道呢,在结案前你也许真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那是我的荣幸。没准儿我真能帮上你的忙,比如说,要是我能抓住那个女孩卡特里娜的一个朋友的话。”
“你刚刚才说她没有朋友,是不是?”警督西姆斯惊异地问。
“我说错了,”赫尔克里·波洛说道,“她有一个朋友。”
没等警督继续追问,波洛就挂了电话。
他神情严峻地走进莱蒙小姐的房间。她正坐在打字机旁打字,看到雇主进来,就把手从键盘上移开,探询地望着他。
“我想让你,”波洛说,“设身处地地推断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莱蒙小姐万般无奈,只好把手放到膝上,等波洛发话。她就喜欢打字、付账、将文件归档,还有登记约会。让她设身处地把自己摆放在什么假想的情境当中体验感受,那真是太无聊太没意思了。不过既然雇主吩咐,那作为秘书也只好从命了。
“你是个俄国女孩?”波洛开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