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任明强想了一下,轻轻点了下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对了任叔,你进茅房的时候,面对那两块踏板,是左边还是右边的踏板掉进坑里了?”
“左边。”
“那人踩上踏板时,应该是面朝门帘,右脚踩在踏板上,对吧?”
“呃,对。”
“茅坑的纵深是一米三,宽度一米一。如果钟老疤的右脚把踏板踩掉下去,那他的身体就会失重右倾,人在这种时候的本能反应就是伸手扶墙。就算钟老疤醉得很厉害,反应慢一拍,没来得及伸手,他的头部右侧也会先撞到墙上。然后整个人侧着掉下坑里。但你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却是头下脚上栽进坑里的。”
“你是说,他根本没踩踏板,就栽进去了?”
“对,从你发现尸体的情况来看,他根本就没有踩过那块掉落的踏板。我可以肯定,钟老疤当时就站在门帘后,面朝粪坑一头栽了进去。任叔,你还记得钟老疤额头上的伤,在什么位置吧?”
“记得,在额头靠右挨近发际线的位置。”
“他的头部右侧有伤痕吗?”
“没有,钟老疤是小平头,我们把他冲洗得很干净,除了额头,没发现别处有伤痕。”
“踏板的宽度是三十公分,两块踏板加起来是六十公分。坑的宽度在一米一,两块踏板的间隔不会超过二十公分,否则不便蹲站。那么两边踏板距墙大约还有十五公分的空隙。任叔,是这样吗?”
“是。”
任明强困惑地点点头。“姑娘,你是不是怀疑,钟老疤的死有问题啊?”
“任叔,从你描述的细节分析,我认为,钟老疤可能是被谋杀的。”
“谋杀?”
任明强不可置信地看了崔秉振一眼,“谁会谋杀钟老疤呀?”
“我们还是先说说那块踏板。”
凌可芸暂时还不想考虑,谁是杀人凶手。“任叔,你们拉尸体上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操作,是不是先把踏板拿起来了?”
“对啊。”
“那两块踏板重吗?”
“重。”
“那种重量,架在坑上,容易移位吗?”
“应该不容易吧!”
“茅房里没有装灯吧?”
“没有。”
“那晚上照明怎么办?”
“我们一般都用手电。”
“你在茅房里看见手电了吗?”
“没看到,钟老疤那间木屋里也没找到手电。当时老周就说,钟老疤可能把手电掉进茅坑里了。”
“既然钟老疤打着手电进茅房,怎么会没注意到,踏板有一头掉下茅坑了?”
“这……”任明强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