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多久了?”我问。
“你是说这一次吐了多久了还是5次一共吐了多久了?”小昭说。
“吐的差不多了吧,基本要吐干净了。”刘旭说。
鸡弯着腰,手向后伸着,好像要摸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刘旭问。
“拿点水来给我漱口。”鸡有气无力地说。
我去宿舍拿来牙刷和水杯递给鸡,鸡漱口刷牙,然后摇摇晃晃的被扶回宿舍,我们把他扔到床上,盖上被子。
鸡很快睡着了,我们也洗漱准备睡觉。
“我水杯和牙刷呢?”刘旭叫道。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会。
“是不是在水房?”小昭问。
“为什么在水房?”刘旭问。
“鸡为什么刷完牙不拿回来?”我问。
“大叔我你妹。”刘旭冲进水房。
元旦放了三天假,我依然在学校自习。
上到一半,手机铃声大响,我忘记调振动了,教室里的人都看着我,我看了下是老高打来的,连忙按了静音跑出教室去接电话。
“喂!”
“干吗呢?”老高的声音还是那样。
“上自习呢。”
“真转性了啊,我听刘旭说你天天上自习,没想到确实用功啊,快考试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这个月有7门课。你最近干吗呢?还在学英语?”
老高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不学了,学不进去,然后就逃课,逃课也不知道去哪,就躺着,躺着也难受,我眼睛一闭就是和你们在一个宿舍时的镜头,好多次我半夜醒来,都以为自己还在大学里,还和你们在一块儿。”
老高声音有点黯然。
我鼻子也有点酸。
老高说他现在在他妈妈的公司上班,做监理,在福建那边,日子先这么混着。
挂上电话,我想想真是奇妙,老高居然不学英语去做工程了。
居然还是去做水电站这么高端的工程。
居然不是去搬石头搅水泥这种事而是去做监理这种技术工种。
居然去了两个月了那个工地还没有出什么事故。
最奇妙的是这个B居然有单位肯要他。
老高现在怀里是高中文凭,大学里的文化课基本都没过,所以工程方面的知识是空白,顶多去做做苦力。
但是要我说,这个鸟人连搬石头搅水泥都不够资格,因为丫体育就考了8分。
应该是因为他老爸老妈的关系。
曾经有人告诉我,老高家里条件很好,他老爹自己开了公司做工程方面的项目,他老娘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什么高层。
当时我看着老高身上松松垮垮的在夫子庙花80买的运动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蓝屏的直板手机,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的老爹是公司老总老娘是公司高管,充其量是个小个体户出生,比如卖卖煎饼或者卖卖盗版光盘。
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什么叫以貌取人。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据说老高的爹娘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