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府回去之后,姜父姜母对这门婚事都十分不满意,嫌弃窦苗儿商妇之身还趾高气扬,小小奴籍出身却还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让姜父姜母一遍又一遍感叹世风日下。
待姜父姜母说完,小姜大夫说道:“我祖母的镯子呢?”
姜母说道:“不是母亲不给,只是那镯子是传家宝,更是姜家主母的信物,姜家如何能有一个奴婢出身的主母?”
小姜大夫笑了一声:“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崔氏都已经折了风骨,没落至此,父亲母亲还真当姜家是祖上人人尊敬的神医世家?况且姜家从来就不算世家,说的好听是世家的附属,说的不好听,就是奴才罢了。”
“混账!”
“知道祖父为何不传您姜家祖传的针法吗?就是因为您这副以奴才为荣的样子。”
姜父刚想发火,被姜母劝住。
姜母眼圈含泪,叹了一口气:“小四,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你姐姐现在现在过得也不错。”
“不错?你管白天做大夫人的丫鬟受尽磋磨,晚上还要给老爷暖床叫不错?大姐送到知府府上七八年了吧,可怀过一个孩子?我们姜家世代行医,别说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们能装作不知道,我不能。将大姐送了过去,您那两个宝贝儿子可是有出息了?如今也不过是知府公子的跟班罢了。”
姜父刚想反驳,小姜大夫便嗤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要出来吗?我怕我哪日忍不住,将知府一家毒死。”
姜父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你懂什么,哪里有这么简单,你现在在京城觉得自己混的挺好,还不是慕公子,慕公子也是崔氏的外孙,姜家和崔氏连在一起几百年了,哪有那么容易说分开就分开,我们怎么能不付出一点儿代价,你姐姐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若是……”
小姜大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多说无益,过几日祖父就到了,还请母亲将祖母的镯子交出来,届时祖父上门为我提亲便是。”
“你混账!你祖父年纪已经那么大了,你还……”
小姜大夫挑了挑眉,“是祖父自己要来,毕竟我是他唯一亲自带大的孙子,我若成品,祖父必然是要亲眼看见的,父亲母亲觉得呢?”
小姜大夫说完起身,朝姜母伸出了手,姜母不情愿的掏出了一枚镯子,小姜大夫揣进了怀里就离开,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也是那个冷面小大夫。
小姜大夫在前厅看了两个时辰诊,随后就又回到了柳府,正赶上吃饭,柳庭恪和窦苗儿甚至邀请他一起吃个饭。
小姜大夫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下了,小小却赌气不看他,甚至还往边上挪了一下,保持距离的态度是明明白白。
虽然窦苗儿没有和她说什么,但是从姜母的表现来看,她知道姜家人对自己是不满意的。
小姜大夫瞄了一眼小小,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白玉镯,看成色便知比白日里姜母送的不知道好多少。
“姜家主母的信物,白日里那个虽然比不得这个,但是去当铺也能换几两银子买点儿零嘴吃。”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你姜家的主母!”
“是我求着你当可好?”
姜小大夫拱了拱手说道:“我从小与祖父生活在祖宅,多年与父母未见,此事是我安排欠妥,再过七八日左右,祖父便到京城,届时祖父会亲自上门提亲,以补今日之过。”
窦苗儿笑了笑说道:“大宁以孝为先,不得公婆喜爱的媳妇生活举步维艰,你可知?”
小姜大夫点头:“我知道,但是我父母不会常住,他们是要回清河的,以后我们也不会回去,我是祖父带大的,自然也应该给祖父养老送终,祖父此番进京就不走了,我准备盘下旁边的店铺,将药铺扩大,有祖父坐镇,三年内我必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
窦苗儿点点头:“你心中有数便好,小小,都要嫁人了,可不要总闹小孩子的脾气。”
小小虽然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没有看向他,但是却伸出了手,小姜大夫给她戴上之后,开始低头吃饭。
见他什么都没说,小小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也开始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