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二人新婚燕尔,感情正浓时,他也问过她,当初为什么那么爽快就应下了婚事,难不成就是为了他这张价值连城的脸?
“傻孩子,”皇子妃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咱们这种人,嫁娶还能由心?与其等什么天赐良缘,不如选个看得顺眼的。这样我每次想揍你,都下不去手啊。”
行吧,狠还是你狠。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晋帝深吸一口气,没去管已经吓到瘫坐在地的嬷嬷,游魂似得离开了霜花宫。
大概是前宫实在是搜不到,此时的后宫已喧闹了起来。
晋帝拢了拢衣衫,学着宫人低下头,混进了搜寻的人群,顺着人流往别处去了。
而此时,皇后正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
“娘娘!”看她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在妆匣里摆弄,贴身大宫女急的嘴角都长泡了,“外面的人都找疯了,四妃她们就差亲自去找了,您这时候装扮,要是让人传了出去,少不得要治个大不敬之罪啊!”
“哦?”皇后拿起一根金钗在头上比划了一下,“他们找谁治我的罪?太子吗?”
“娘娘,您怎么说不听呢!”大宫女快哭出来了,“就算他们治不了您的罪,官家病重失踪,您却一点都不心急,这是要被人嚼舌根的啊!”
“嚼舌根还是轻的呐,”皇后又拿起了一支步摇,“说不准前面那群老不死就会一齐上奏,狠狠的参我一本,说我德不配位,赶紧挪位子给他们的女儿。”
“您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干啊?”大宫女一脸崩溃。
“娇杏,”皇宫慢悠悠的拧开了一盒口脂,“你以为我和官家当了几年夫妻?”
“哎?”娇杏愣了,“奴婢听闻,您在官家还在潜邸时就……”
“我呀,比这宫里任何人都更了解咱们那位官家,”这么说着,皇后放下口脂,看着镜中娇艳的面容,“别看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实际上,骨子里还没长大呢。”
“从小娇生惯养,怕累、怕疼还怕苦,胆子比兔子还小,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能一蹦三尺高,看谁都是要害他,就连吃个东西,还要嘟嘟囔囔的喊烫,非要你吹凉以后喂他。”
“养他可比养儿子累多了。”皇后翻了个白眼。
娇杏不敢说话。
“可是啊,他也比谁都心狠。”从盒子里挑出一个玉镯,皇后的眼神飘远,“越是喜欢,就越是流着血也要往下砍,哪怕哭到喘不动气,也绝对不能回头。”
“所谓断舍离,大概就是如此吧。”
娇杏想问“那您也是官家断舍离中的一个吗”,却没有那个胆子。
皇后继续说道:“但是孩子就是孩子,就算平日里谁给甜头就往谁那钻,在外面被打疼了,痛的受不了时,第一时间也会躲进娘亲怀里。”